踏马的,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中间的停顿!白苏偷偷翻白眼。
东方不败微笑:“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教主一世英豪,自然不会为这种小事萦怀。”说完慢慢端起酒杯举至唇边。
空气像是瞬间凝滞了般,无数人停下手中动作,目不转睛地望向东方不败以及他手中的酒杯,屏息凝神等待着。
谁料东方不败却用鼻尖轻嗅一下,展颜笑道:“五毒教的醉生梦死,能令人一点点失去知觉视觉味觉,最后变成一个活死人,端得是好东西,据说只这小小一瓷瓶的量便要价千金,难为教主能为我寻来。”
任我行和向问天变了脸色,既然被识破,索性不再伪装,微一挥手,便有无数身着黑衣,手持武器的男子涌出,迅速将松涛苑围了起来。
任盈盈睁大美眸,难以置信地问道:“爹爹和向叔叔这是做什么?”
“盈盈,这不关你的事。”任我行对女儿沉下脸来,态度强硬地吩咐丫鬟道:“还不快扶大小姐回流云阁去!”
任盈盈本就是极为聪慧之人,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两人意欲何为,东方不败照顾她十五年,情分非比寻常,任盈盈自小便和他关系亲密,但若是和亲身父亲任我行相比却还是要差那么一星半点的,是以此时此刻,任盈盈十分为难,斥退了两名贴身丫鬟,视线在任我行和东方不败之间绕老绕去,很是摇摆不定。
注意到任盈盈神态之间的犹疑,东方不败眼神有片刻的黯然,当年宝宝下落不明,他又偏巧遇到尚在襁褓之中的任盈盈,虽然存了几分利用对方的心思,但在移情作用下,难免生出些真心,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要说半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其实东方不败心里一直很清楚,尽管任我行常年闭门不出,甚少关心女儿的死活,尽管任盈盈平日里总喜欢腻到他身边撒娇,一次次抱怨父亲如何冷漠无情,但事到临头,对方会舍弃的依然还是自己,毕竟他们两人才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女。
血脉天性,lún_lǐ纲常,大抵便是如此吧。
虽然东方不败看得通透,但真到了这种关头,到底还是有些伤感,只是这种伤感很快便被更多的庆幸给取代,感受着怀里的温暖,东方不败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虔诚地感谢上苍,无论如何这个少年不会背叛他,既然如此,虽千万人他东方不败也不会畏惧。
“哈哈,东方小贼,快来受死吧。”任我行仰天狂啸,黑白斑驳的头发胡须根根竖起,两只大手呈爪状上举,宽松的袍袖无风自动。
东方不败见状松开怀抱,右手干脆利落地一推,白衣少年便摔了出去,在地上连滚了两圈方止住去势,旁人见了定会以为东方不败是嫌少年碍事,怕他成为自己的累赘,唯有白苏一人清楚,对方的动作看似粗鲁,其实暗含柔和力道,在他身体接触到青石板时根本不会有任何不适,并且他滚落的方向恰恰也是守卫最为薄弱的地方。
所以,即便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只怕东方不败也是在心底谋算过许多次的,唯恐出现丁点意外。
向问天掏出自己佩剑,与任我行一起前后夹击,同时攻向东方不败,然而那红衣青年却似早已预料到,不慌不忙地避开一记杀招,身形宛若鬼魅般,疏忽而来,瞬息而去,快得让人捉摸不定,只有一团火焰似的红,翻飞舞动,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其他黑衣教众见状,想要上前相帮,却被一群从天而降的蒙面暗卫拦住去路,两方人马短兵相接,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