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可以起到抑制作用。”阿絮没说完,韩仪也知道这种能力不能随意展现,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引火烧身,所以她才让别的人离开的吗?
“为什么要帮我?”韩仪看向她,目光柔和,“你知道如果暴露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吧?”可能会被军部拿去研究,可能会成为几方势力争夺的目标,可能终身失去自由。
“你是个好人。”阿絮收手,“你可以穿好衣服了。”
“我只是照顾你几次你就觉得我是个好人吗?你只觉得我是个好人就为我冒这么大的险吗?”韩仪说,“可能我是军部的人,可能我是个希望升官发财的人,都有可能把你出卖来换取我想要的东西。”
“虽然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秘密,但是你之前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出卖你?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善心而失去性命?”
阿絮低着头:“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声音虽小却很坚定。
她从小到大没有遇见像他一样对她这么和善的人,她知道自己长得可怕,每个人看到她的脸时露出的表情都是或怜悯或厌恶,除了爸爸只有韩仪,对她的态度和平常人无异。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特别的关怀,她不需要别人每时每刻有意无意地提醒着她她与别人的不同,对她来说那不是善,那是高高在上。
而韩仪是例外。能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的人怎么会为了自己损害他人呢?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韩仪就是有着那样的信任。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她看向韩仪。
韩仪苦笑道:“……当然怕。我怕得要死。我这个人很怕死的。”她们两人的秘密,一个会让人失去自由,一个会让人失去性命。
“那你现在不用怕了,”阿絮抿了抿唇,“我们都知道了对方的秘密,也可以为对方守口如瓶。”
韩仪沉默半晌,揉了揉阿絮的头发,微笑道:“谢谢你。”
她们是大洋里的两叶孤舟,在波涛中挣扎着求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然而却在这一刻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觉。
“你这个本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韩仪拉过阿絮的手问道。
“除了你和爸爸就没有人知道了。”阿絮摇头,乖巧地让韩仪拿着自己的手研究那伤口,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呢?为什么会来上军校?一旦被发现就是叛国罪。”
韩仪扯了扯嘴角说:“因为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孩子,但是如果没有继承人的话我们全家都会死。谁让这世道不允许女人进入管理层呢。”
阿絮明白了:“你是世家子弟?”
韩仪微笑着看她,阿絮反握住她的手说:“我会帮你的,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来找我,我、我会帮你。”一本正经,满脸认真的承诺。
“好。”
又等了十分钟,其余人都陆续回来了,只有彭斌他们那组找到了几棵反草,一号指着韩仪说:“他看起来好多了,不严重吧?”
“我刚才给她用了抑制的药,现在这些反草也只能暂时作用,还是要尽快完成任务比较好。”
彭斌点头说:“我同意,这里的天气比较奇怪,韩仪是第一个出问题的,我担心拖得越久出现问题的人越多。”
韩仪站起来:“我没事了,还是尽快去目标地吧,看起来也不远了。”
在得到大家一致同意后,一行人赶路到了下午,便在一片河流的对岸发现了目标。
“我靠,这是什么。”看着伫立在一片空地上的飞艇,有人咋舌,“训练员他们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竟然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驻扎。”
一行人趴在河岸的边缘望着对岸的飞艇,倒三角眼道:“这条河应该贯穿整个草原,早知道我们应该在上游的时候就过河的。”
“没这么简单。”彭斌说,“在这里虽然过河麻烦了些,好歹还有河岸遮挡,在他们那边我们根本没有遮蔽场地,只能任人鱼肉。”
“可是这水流也太急了,怎么过去?”
韩仪和彭斌商量了留下的人手后,将剩下的人员聚集起来分好组,打算今晚分组泅水过去,再从几个方向包抄。
四号忽然跑过来低声道:“七号,我发现对岸的土地有问题!那是沼泽地,而且吸附能力应该很强。妈的,这些训练员也太狠了,陷进去就是出不来的结果啊!”
“如果对面是沼泽,那飞艇是怎么立在上面的?”
“你是在怀疑我?!”四号冲那人挥了挥拳头,“判断沼泽土这种技能是我们地质学学生的基础水平!”
彭斌打断他们的争论:“如果是沼泽地的话我想我们应该会有办法。”大伙儿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三角眼。
“干嘛?!”三角眼瞪起眼睛,“老子早就知道你打老子那东西的主意,你休想!”
“是什么?”一号嘴快朝彭斌问道。
彭斌看向三角眼:“你不是也说了那东西不算什么么,现在离任务完成就差最后一步,如果完成了,你的分数也不会低。”
三角眼阴沉着脸在彭斌耳旁说了几句,得到彭斌点头同意后才心不甘情不愿道:“那就用吧。”韩仪也不再多问,交代道:“凌晨时我们过去,到时候麻烦你们准备好。”
随着夜色深重,这晚的温度降得也快,韩仪趴在地上,将自己的外套给了阿絮,阿絮连忙推辞不要,却被硬塞到手上。韩仪低声说:“你身体和体能都不算好,要照顾好自己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