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者早做好心理准备,后者在潜龙渊内更是见惯比这更过分些的情景。温孤烨估算了下那两条巨虫的修为,再看看兰伽手上脚上其余十七八个铃铛,自觉对方确实不需要借助外力,于是道:“如此……兰伽师妹,我们就就此别过吧。”
兰伽看眼季连洲,不太情愿的点点头。
温孤烨想了想,多说了句:“不过师妹,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太相信他人……”
兰伽笑着挥了挥手,眼睛忽闪忽闪的:“师兄不必担心啦,我自有法子分辨。”
温孤烨沉吟片刻,道:“也好。”
兰伽道:“说到这个,师兄不也很相信我吗?”
温孤烨笑了下,道:“这怎么能比。”他辨别对方的法子,无疑是无法宣之于口的。
兰伽道:“有什么不一样?哎,说不定等我回坊的时候,还能见到你们。不说了,再见!”
说着,如她来时一般,蹦跳着往一个方向去。
两条巨虫跟在她身后,在地面上蜿蜒爬过,所经之处,留下一片焦痕。股股白烟从那焦痕上散出,连空气中的瘴气都被冲淡。
等到兰伽走远,季连洲终于传音入密:“能驯服这些东西,若羌坊,实在不简单。”
温孤烨淡淡道:“在这修真界,有哪家是简单的?”
兰伽的突然出现和离开只占据了一盏茶时间,不过有这段插曲在,温孤烨与季连洲之间的气氛缓和不少。
一人有意拉近距离,另一人不置可否的纵容。
面上好看点,以后才不至于过的太累。
季连洲对温孤烨说了自己在小城镇中所见所闻,边讲边行。温孤烨一面听他说,一面拿起对方买来的长清纱,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上面画了一个小阵。”温孤烨得出结论。
季连洲早已发觉这点,此刻却很捧场:“是吗?说道阵……”他刹时沉默。
两人都还记得,这一路的起点,就是昌平城内的一处阵法。
静了须臾,温孤烨道:“不必这样草木皆兵。”
季连洲道:“若说他们找昌平城的阵,是为了参详着重新布置四百年前那大阵……还说的过去。把浔阳宫弄的乌烟瘴气,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回,温孤烨很快答道:“我不知道。”
季连洲眨了下眼睛,看向他:“这,我自己不知道就算了,师兄你也不知?不对,以后要出什么大事,师兄该很清楚才是啊。”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温孤烨眸中平静的湖波出现一丝裂痕,可他还是说:“我不知道。”
“师兄……”季连洲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更无头绪。
实际上,温孤烨当然是知道的。
那所谓的知道,是指在原作里,仅仅六个字,概括的一个阶段性剧情。
接下来的行程中,直到两人到达若羌坊,曲顾给出的法器依旧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温孤烨大致算了算,如此一来,要么曲之沁与路知处是去了若羌坊的西南处,苍原上瘴气最盛,传闻比之潜龙渊都不输一二的地方。
要么,他们是得到什么消息,往北方去了。
原作中路知处的选择是往西南。他很是遭遇了一番危险,险些跌落境界。好不容易从中脱出后,路知处在季渊四处打探消息时带着一身伤回若羌坊求助。待伤势稍好,他约季渊出来,好好谈了一次。
谈话的内容温孤烨不清楚,好友还没写到这里。他只知路知处经此一事后,就将解决浔阳宫危机的任务交付给季渊,自己回到浔阳宫。
后来季渊与江颐然发现蛛丝马迹,一路向北,总算找到根除莲火的方法。
现在一人组变成了两人,有曲之沁在,路知处会做出什么决定都成了未知数。
温孤烨从不在这种事情上纠结。
连与若羌坊坊主卜柯寒暄的任务,都被他推给季连洲。季连洲摸摸鼻子,无奈的上了,谈吐间多是提及若羌坊是如何对付瘴气,是否每个弟子都像兰伽那样拿捏着十数只巨虫云云。
说了一阵,还是卜柯先叹道:“实不相瞒。早在当初浔阳宫来人时,我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
温孤烨终于开口,接道:“怎么这样说?”
卜柯道:“我这若羌坊落在这么个地方,都听说葭禄山那边出了乱子。如此看来,魔修这回的动静,实在是大啊。”
温孤烨就势问起浔阳宫来人,旁侧敲击,卜柯是否知道那莲火。
卜柯道:“那哪里是什么莲火!我原本也被瞒在鼓里,听路小友细细描述了,才发觉,那东西很像是……”说着说着,突然顿住。
季连洲追问:“像是什么?”
卜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块儿地方,越往西,瘴气越浓。过了若羌坊后,那些地方根本没法久待。虽说这样,有些时候,我们还是会发一些门派任务,让弟子去西边……进的不深,时间也不久,有长清纱和丹药在,几百几千年下来从没出过乱子。”
在他身前,温孤烨与季连洲屏息以待。
卜柯道:“不止一个弟子看见过,这瘴气中,漂着一团一团的妖火,晚间吸取瘴气,白天将瘴气吐出。”
季连洲:“坊主的意思是……”
“我想着,浔阳宫那莲火会不会是几百年前吸了瘴气,现在再吐出来?”
一场谈话下来,除去妖火的消息以外,两人还得知了另一件事。原来曲之沁和路知处是往若羌坊弟子提到的看过妖火的地方去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