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一世害死自己的人他非但没有想着先复仇,而替他们找了各种理由,试图改变最后的结局。当真是圣母光辉照耀大地,这事儿要换到上辈子,他一定会嘲笑一句真真他|妈|的傻逼,而现在……他却是实时在在演绎着这个傻逼的人生。
不然能怎么办呢?毕竟他的死已经注定,他倒是走了一干二净了,可爸怎么办,中年丧妻,老来丧子,也未免太凄惨了一点。
郑泽虽然觉得自己老爹混账了点,但却毕竟是父子。他改天真一拍屁股走了,说不定还要指望俞一心养老送终。
所以心里头即使纠结,即使无奈,即使天都已经塌了一半,他也得撑下来。
而且照现在的情况看,明显是有人针对郑氏。早先他就考虑过,上辈子俞一心能那么顺利进入董事局会议,还能在所以人面前证明自己的股权的真实性,一定是有人背后帮助。要不然凭俞一心那点关系网,他老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与上一世不同走向事情也是佐证,如果他照上辈子那样沉醉在莺花烟柳之间或许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但偏偏他重生了一次,不再被感情的失败蒙蔽双眼,不再耽搁工作,不再碌碌无为,这也就逼得幕后那人不得不做些手脚,阻止他的行动。也就是这样才会露出马脚,让他发现了可乘之机。
这样想来,暂时放开私人情仇到也没错,敌在暗我在明,策反可能是兄弟的前情人兼敌人,总比腹背受敌来的好。
可这话说着容易,但做起来……真的太他|妈|难了。
“算了,说那些有个屁用,你要是实在不痛快,就在我身上打回来算了”说完郑泽叹了口气,“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郑泽也不等俞一心回答就迈步向前直接离去。
俞一心没有挽留也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那声音随着夜风飘进郑泽的耳朵里,搅的他瞬间有些心烦意乱,他只能加快了脚步远离那“是非之地”。
可郑泽不知道的是,俞一心在他离开后并没有跟着回去。他在田埂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竟鬼使神差般朝旁边挪了挪,坐到了郑泽先前的位置上。
俞一心性情内敛,很多时候他更善于做而不是说,所以当他选择隐藏起自己的时候,连郑泽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但不说,不代表不没有感觉,不哭不闹,不代表不心痛不难过。他没有人可以依靠,可以诉苦,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郑泽走那天晚上他一夜没睡,手机拨了几次号,最后直到没电自动关机了,也没能打出去。他一直想要改变现状,却没想到最后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现在他后悔了……可那又怎样,那人已经渐行渐远,不再是他的了。
虽然被俞一心搅合了心情,但郑泽实在太累,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再睁眼一看,已是第二天清晨。
爬起来去吃早餐的时候他在楼梯口碰见了俞一心,那人身上还带着未干的露水,形容是可见的疲惫。他不敢多想那人是不是在田埂上坐了一夜,也不敢多想为什么,他只能微微颔首寒暄了两句,然后转身离开。
只是不去想不代表不在乎,那一眼或多或少还是影响到了郑泽的心情,再见到林局长的时候他显然没有昨天那么耐的住性子,特别是听了林局长最新的报告之后,更是眉头一挑隐隐有些发怒的样子。
林局长见状半埋着头,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真不知道消息是从哪儿走漏出去的,昨天我明明已经非常小心,也嘱咐过下头的人不准乱说了。可那边今天一大早还是来了消息,说既然见不着市里的领导那一定要见到郑总,要不然他们就造反,把郑氏打好的基地都给砸了,看谁硬的过谁。郑总,你说这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啊……”
林局长也是官场上混了多年,能到这份上怎么会没点本事,他这一番话明里是在简述如今的境况,暗里却是在求救,求郑泽帮帮忙,满足对方的要求。
郑泽闻言只是冷冷一笑,他倒是知道消息从哪儿走漏出去的,对方那么针对他,肯定一直关注着他的行动。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对方那么心急,竟然毫不掩饰的把矛头指向了他。他倒是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大胆。
“没事,对方竟然都指名道姓点我的名字了,那我躲着也没什么必要。”郑泽视线扫了一圈,然后低声道:“再说里头被困的还有郑氏的员工,于情于理我这个当老板的都该进去看看,安抚下民心才是。”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怕的,林局长一个劲的擦汗,连声道了好几遍“是是是”这才安下了心来。
见面的地点自然是对方指定的,在“瑞立新村”的一个小别墅里,那是郑泽先前嘱咐过修好的度假区,里头环境优美、风景宜人,非常适合休闲养老。
为表诚意郑泽只带了几个人,两个郑氏的项目负责人,其中包括俞一心。
倒不是他要求俞一心跟着,而是这小伙突然跟吃错药一样,死活要随着去。当你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对方就直勾勾的回视你。郑泽几回合之后败下阵来,最终还是任随他去了。不过其实算起来让带着俞一心也没什么坏处,一来这项目他确实清楚,二来小伙子年轻力壮,即使打起架来也还算可以,总比其他几个常年坐办公室坐出将军肚的靠谱些。所以虽然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