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明叹了口气:“是吗?我无所谓,只是当初我给他们俩人牵线搭桥,我这个红娘是当对了。你们挣了钱,是不是应该给我提成啊?”
张金环笑道:“没问题,回头我向你宋大哥给你申请。”
李玥明说:“开玩笑的,大姐你别当真。有多少钱才是个够,够花就行了。”
挂了电话,李玥明心里多少还是不舒服,难怪何小光在王云的事情上这样大方,原来果然是他们赚了不少钱。时下里,矿权是一个最热门的行业,听说有人二十万元买的矿权一转手就价值上千万元了。又想一想,生财有道,人家是人家,自己是自已,人各有命,不可强求,也就罢了。
九月一日是开学报名的日子,麦草麦香姐妹们自己去报名,李玥明和父亲一起去学校给大虎报了一年级,又看了教室,回到出租屋,李玥明又和母亲带了瑞泽去幼儿园报名,同样给他报的是全托,周一送,周五下午接。瑞泽不乐意,问她:“为什么哥哥姐姐天天都能回家,我就不能?”李玥明笑着劝他:“等你幼儿园毕了业,就长大了,上了小学,就可以天天回家吃住了。妈妈有重要的事情要干,没时间管你们。”瑞泽也并不坚持,很听话地答应了。
四个孩子的报名完了,李玥明下班后回了一趟新房。看样子,以后也很少回新房居住了,除了国庆长假和寒暑假。她将屋子卫生打扫了,将厨房里的厨具都放到柜子里,将床上的被褥卷起来,又用报纸将沙发、电视全部盖好。将屋子里的所有电源都拔下来,打开保险柜,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都在那里面,不过,自从将两件文物变卖的变卖,送人的送人后,柜子里除了何小光给两个孩子的教育基金外,就只有两本房产证了。她不由得又对那个青花瓷发起愁来,看着值钱,却难以变现,还真是让人头疼。她特意将放保险柜的房间的门反锁了,又拿了一些常用衣物,锁上门,离开了新房。
离开党代会还有一个星期。何小光决定去王云的娘家,将话挑明了。李玥明有些胆怯。怎么样向王云的父母解释才能将事情和平处理呢?而且作为女婿,何昊不出面是不是不合乎情理?何小光也感觉很棘手,不过,该面对必须要面对,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张丽莹在收到了两万元钱后再没打来电话诉苦,但事实上这件事确实也该处理了。他们又去了一趟公墓,将王云的墓地和碑拍了照片。两个人一起商量对策,统一口径就说王云是出车祸意外身亡,因为担心父母伤心才没有告知。何小光准备了三十万元钱,说是肇事者赔给他们的人命价,用来全部孝顺他们夫妻俩。两个人又把要说的话重新试了一遍,方才上路。
九月份,天气还有些热。商丹本就是个以山为主的区域,层林尽染,风景秀美。两个人心情沉重,根本没有心思去看风景。李玥明微闭了眼睛,思考要如何应对王云父母的提问。何小光一路也很少有话,看得出来,他自己也有心理负担。
他们和上次一样,在县城的超市里买了米面油一大堆生活日用品,两个人似乎都不愿意马上到达目的地。但车子还是很快就开到了王云娘家的门口。
下车的时候正是下午四点,农村的饭通常是一天两顿,正是下午吃饭的时候。王云的父母一人端了一碗面条,坐在自家门口吃饭。看到车在自家院子里停下来,李玥明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惊喜地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分别拉住了李玥明和何小光的手,让他们进屋。
何小光打开后备箱,将一大堆东西从车上拿下来。王云的母亲到厨房给他们烧水。乡下人所谓的烧水并不是烧开水,而是打荷包蛋,给客人打荷包蛋是农家人招呼客人最好的方式。通常给客人打的鸡蛋以三、五个为好,不过,也有特殊的,就是两个。那是丈母娘给女婿打鸡蛋的数量,意即为爱的意思。王云的母亲给他们一人打了两个荷包蛋,李玥明眼睛有些湿润,她知道她对他们是真心的喜欢。
吃毕,收拾了碗筷。四个人坐在房间里,还没有等王云的父亲发话,何小光就扑通一下跪到了王云父母面前,王云的父亲吃了一惊,就要扶起他。何小光声泪俱下地说:“老哥,兄弟对不起你,没有替你照顾好王云。今天给你负荆请罪了。”
王云的母亲一下子就蒙了:“玥明,王云怎么了?”
李玥明抽泣着说:“阿姨,王云夫妻俩出去玩,竟然出了车祸,人不在了。”
王云的母亲便一下子坐在地上,干嚎了起来,哭声震耳,边哭边骂:“这死女子,人都不在了,也不给我托个梦。”
李玥明一把扶起她,劝她:“阿姨,何总是怕你伤心,就没敢告诉你。可是这事情又怎么瞒得住呢?”
王云的父亲眼泪长流,一把拉起何小光,反而安慰他:“孩子出车祸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他反问何小光:“我女婿呢?他没事吧?”
李玥明接过他的话:“叔,何昊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
王云的母亲擦干了眼泪,气愤地说:“这死女子到死都没回来看我们一眼,我伤的那门子心,全当是我们白养了。”她的话出乎李玥明意外,她原本想象的最为难堪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暗自松了口气。
何小光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住王云的母亲面前一放,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大哥,大姐,孩子出事后,肇事者给了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