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康从她说话的语气中听了出了话外之音,问她:“给谁打电话?”
“张笑天的儿子。”
“大过年的,怎么想起给他打电话了?给一个死人的家属来往会背运的。”
李玥明拉了拉被角,将自己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盖严实了,说:“你还说这话,人家好好的人,让你陪着的时候,还好着,然后就去世了。你竟然都没有恻隐之心,良心被狗吃了?这张笑天的意外死亡,因为太突然,好多人都不知道,晚上还给他发拜年短信,他儿子不知如何解释,也不想解释,就群发短信,刚才收到短信时我吓了一跳,心想着死人怎么会发短信呢?实在不放心,就把电话打过去。原来是他用他爸的手机发的短信。”
“人都死了,还不把手机号码注销了?”
李玥明笑笑:“你以为人死了,灵魂就没有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还得感谢何小光,要不然你也不会安然地在这里躺着了。”
王安康有些不解:“怎么和他扯到了一起?”
李玥明详细向他说了事情的经过。警察办案的时候在张笑天家楼上的房间里发现了大量藏着的文物和现金,要不是何小光找了公安厅的厅长出面的话,这件事情不会草草了之,如果再深查的话,后果就会不堪设想。正是因为何小光护短,为了保护张笑天的钟声和单位的声誉,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张笑天的儿子张长庆,也出于同样的心理,人反正已经死了,再让派出所去查案子,即使查出了结果来,人也不能复生。况且,他父亲那么多藏品和现金来历不明,查到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充公,还让张笑天死了也不得安生。两者相难取其轻。也就是何小光的能量大,竟然有公安厅厅那样大的靠山撑腰。
王安康早已惊出一头冷汗:“原来这后面还有这样神秘的事情?”
“是啊,你以为你就那么轻松地得了一个文物,这世上哪有简单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好好感谢何小光?说起来他也算是我们家的恩人,你调到局机关工作是他,提了副处也是他,现在我的这件事也是他从中间帮了忙。”
“还有,给你安排到机关上班也是他给瑞泽公司的总经理打的电话,当时我也就在当面。过完年,他说要给我个正职干干。说起我来,我们真地得感谢人家。现在可好,王云竟然失联了,让人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好几次他都说没有看好护王云他对不起我们李家。”
王安康说:“看来我们真地得好好表示一下谢意,人们不是常说,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吗?可是人家又不缺什么,要不然,你就把你自己贡献给他吧?反正他也是一个人。”
李玥明听他那么说,很是生气:“你这是什么话?这世上哪有把屎盆子给自己头上扣的男人。再说了,人家前妻都在,我怎么能赶着上架呢?你这次经了这样大的事情,竟然连我也不顾了,简直就没有人样。”
王安康嘻笑着说:“我知道人家不缺钱,只是缺人,他这么对你,肯定喜欢你,不然怎么会处处都帮着你?我想,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一个男人要是无微不至的帮助一个女人,那肯定是有所图的。”
见王安康越说越不象话,李玥明拧过身子,给了他一个后背:“懒得和你说,你思想怎么变地这样龌蹉?”
王安康回了句:“人走下坡路的时候,做什么都背时。”
“背时?你这叫走大运,要是背时的话,说不定都将你给关起来了。”
再想要说他两句,却听到从身后传来他的酣声。李玥明叹道:“亏他还能睡得着。”
按照风俗,大年初一是不拜年的,一家人就呆在家中,做饭是母女俩一起做,王安康难得和孩子在一起呆,就陪着他们玩。父亲去了一趟银行,查了卡上的钱,有些不安地问李玥明:“怎么这么多?她这出去多长时间啊?不会是干不干净的事吧?”
李玥明笑了:“爸,这你就太老土了,何家多有钱啊,一年开发好几幢商品房,现在这世道只有房地产商在发财,何昊那么爱王云,她手上怎么也得有百八十万元吧,不然,王云会跟他?”
父亲听她说的有道理,也不再说什么。王安康也在一边安慰他:“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替王云着想,她已经不是我们李家的人了,人家有人家的生活,给多少钱都是应该的,谁让她抛下自己的孩子攀高枝去了?”
父亲没有理他。问李玥明:“明年安康在这里上班,麦草也去你身边上学,这瑞泽怎么办?你婆婆公公不可能一直给你们带孩子吧,人家四个儿子不能老是给你们帮忙。”
母亲说:“这样吧,不如瑞泽我来带,安康下班的时候孩子由他来带。”
李玥明说:“瑞泽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操心了,过完春节我公婆就要回老家,他们在省城呆着也不习惯。瑞泽的事情我早想好了,就送他到我上班附近的幼儿园上学,中午不接,一早一晚我接他。”
父亲不同意:“你一个人要带三个孩子怎么受得了,还得要上班。”
“这没什么,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关键是瑞泽也不小了,得让他接受教育才行。渭高的教学质量我不放心,孩子受教育从小就要在好的环境里。”
“我父母要回家?我怎么不知道?”
李玥明问他:“你自己做事让他们知道了吗?他们在乡下呆的时间长了,不习惯城里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