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熄灭的灯笼重新点亮了,将贺兰馥的容貌映照得越发分明。贺兰馥行至南诏王座前方停下,垂首跪地,不过须臾所处之地便弥散出淡淡清香。
“好香,这是什么味道?”
“回陛下,贺兰姐姐出生便身带异香,因此闺名为馥。”贺兰馥未曾开口,夏若卿已替她回答。
“静贵嫔,这便是你所备的大礼吗?”南诏帝毫不掩饰对贺兰馥容貌的欣赏,座下其余诸妃嫔自是难掩心中怨愤,却又不得不自愧于贺兰馥的绝世姿容。
“还望陛下原谅若卿擅自熄灯备舟之举。陛下日夜埋首朝政,克勤于邦,妾唯望可博君上欢颜一笑以抒情怀。贺兰姐姐舞技冠绝天下,非妾陋姿比拟,妾常思若无缘献于陛下天眼,岂非贺兰姐姐之憾。”
“静贵嫔当真事事均思虑陛下,以陛下为先。妹妹们必当以为楷模,时时谨记。”近日最得宠的陈贵人笑道,眼底深处却尽是嫉意,心中暗忖这静贵嫔父亲重罪入狱恩宠渐消,便立即从宫外找了援手。也不知是不是找了只白眼狼,届时返身便将她啃得尸骨无存。
“若卿身为陛下后嫔,事事思虑陛下乃是妾之本分。”夏若卿似是未见陈贵人眼底之意,只作柔顺回应。
“好。贺兰馥是吗?抬起头来。”
贺兰馥依言抬头,垂眸,映入眼角的只有旁侧那抹淡青身影。
她从前……分明只喜艳色的。
“美女妖且闲,采桑岐路间。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此句唯此女可当,只是……贺兰,这姓朕好生熟悉。”
“回陛下,民女家父贺兰斐。”
“贺兰斐?北燕质子?”南诏帝笑容忽地一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