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他既怕桑德拉硬不起来,又不希望他是单纯因为肉慾硬起来。可是如果不单纯因为肉慾,欧文又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背后的原因…说真的,他有点希望桑德拉只是单纯想上他,但那样他又有点难过。
——经历的岁月多了,年纪大的血族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其中共通的一样大概就是心思敏感又容易纠结了吧?
其实欧文自己都没发现的是,不仅是害怕桑德拉的回应,他也怕自己被当做是个放蕩的血族…他知道很多血族过着人类无法想像的奢靡生活,因为他们体质很好、不会得病、也没有世俗约束,但他从来不是其中一个。
之前在房间聊天的时候,有些事情他没有坦白地告诉桑德拉,而魔鬼却发现了它……提到作为人的生活时,他向桑德拉说过自己曾经被卖到一个做奇怪研究的地方,但他没有说的是,因为课题的关係,总是有很多人来触碰他的身体——他们像检查机器一样检查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有时会用上奇怪的道具,让他做些古怪的行为,而他得把感觉到的都说出来……即便不是真的xìng_jiāo,这无疑也是件特别难堪的事。
更糟糕的是,他能感觉到其中一个人明显对他抱有另类想法——在当时,男子通奸是死刑来的,他们会被判决为异端,认为被魔鬼附身,然后架在火上烧,或者被灼热的铁棒击打直到「将魔鬼打出体外」。
鉴于当年他是个男性,还是个刚发育不久的少年,那些人对他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他非常苦恼。他清楚自己被买来是做什幺的,下僕被视为财产的一种,如果他不顺从,那些人便能合法地用更恶劣的手段「教训」他。
可是他也知道即便自己顺从,某一天那个人也会做出些什幺,就算被人发现,他也会说是自己被魔鬼附身勾引他的。
大约是当下僕时见识过大宅中的各种古怪事情,加上头脑清晰,欧文总是能猜中一些东西。
所以后来血族袭击了这所屋子时,他几乎是开心得忘记了恐惧……他竟然兴奋于这些人的死亡,笑的单纯而满足,彷彿他们死了他就能自由似的。当时那名陌生血族为他的笑容感到惊奇没有将他杀死,欧文看到了机会,他对血族说:带走我吧,就算留下我我也会被当作兇手烧死,带走我的话我会成为你很好的僕人。
后来他果然被带走了……几年后他被转化成为血族,当时的审美爱好刚长成的青年,换算起来大概是现在的十六七岁,他便在确认了自己处于最良好的体态后永远被固定了时间——就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血族教养他了几十年,那段到处流浪的日子中他认识了不少人,也有人被他吸引希望能共渡一生,但欧文讨厌他们眼里对ròu_yù的渴望,这让他觉得自己与当初被动弱小的自己别无二样。
多亏那段糟糕的经历,他其实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都要懂得xìng_ài那套玩意,但他蔑视它,他并不认为那是件好事,也不认为它有多重要,身为研究法术的人他讨厌任何会扰乱理智的玩意,放纵往往会将巫师引向末路。
事实上即便是现在,他也不太懂桑德拉到底为什幺会对着他发情…在他心里猎人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他们知道血族是什幺玩意,很少有猎人会对黑暗生物抱以异样的心思,因为他们大多数见识过黑暗生物恐怖难看的一面,那会打破所有普通人对黑暗生物抱有的粉色幻想。
……虽然搞不懂,但他觉得会忍耐着不侵犯他的桑德拉也挺可爱的,当初追捕他却从来没有调戏过他外表的猎人也很可爱,他会担心自己,还会为了自己舒服一点做妓女都不愿意做的事,这又让欧文觉得有点感动。
原本他决定和桑德拉一样当作没什幺事发生过,可是随着对这处地方有了初步的猜测,他感觉创造这个游戏的法术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接下来它还会更过份…这些事早晚会发生的,它已经开始恶化了,那幺情况就会变得更坏。
所以欧文想,如果非要搞这种把戏……他更希望是桑德拉,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玩意。
毕竟他在桑德拉面前出丑的次数已经够多了,还在乎更多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