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嘿嘿一笑。
他还跑去给朔旌寒得瑟了一番,然而朔旌寒却冷笑了一声:“一个月只这点进展?”
阮阳立刻不忿起来:“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玉襄跟我解释了一遍,光听你说的那几句,我就算练到明年也练不出来。”顿了顿又加一句,“还好你没有收徒弟,这不坑人嘛。”
朔旌寒面上不动,内心却震惊了:在他眼里自己亲自的指导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辈?这回怎么说也要趁早赶这玉襄走了。
玉襄一定想不到自己仰慕多年的朔前辈竟是如此的小心眼。
然而朔旌寒的计划还没付诸行动就被意外打断——进山门遇袭了。
说是进山门遇袭也不对,来人目标明确,熟门熟路,避开了其他弟子,硬是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朔旌寒住处附近,没惊起任何人的注意。
若是早个一百多年,宗门里每天日夜还有弟子轮流巡逻,如今却大不如前,还常住在山里的弟子没几个,根本凑不足巡逻的人。如今修真界人口贫乏,宗门之间彼此没什么摩擦,所以大多都只罩个护山大阵,让普通人摸不进来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冷不防今天遇到了高手,悄无声息破开大阵钻了进来。
可偏偏这群不速之客只知道朔旌寒的住处在这儿,却不知道他平时休息都是回闭关用的石洞,晚上根本不在院子里。而此刻在这个院子里住着的,只有阮阳和玉襄两个人。
阮阳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听见动静,迷迷糊糊一睁眼,迎面就是一道森冷的寒光。
完了,又要缝脖子了。他脑海里浮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万幸阮阳的脖子逃过了一劫,千钧一发之际,玉襄出手救了他。那人死的时候甚至还举着手里的刀,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来,阮阳一个打滚躲到另一边,被玉襄从床上拉起来就往外跑。
“外边还有人,你自己小心点,我未必顾得到你。”玉襄的修为在年轻一代里是翘楚,但毕竟年纪放在那儿,就算从生下来就开始修炼也不过只有二十来年的修为,对上一两个或许还行,三四个就有些吃力了。
阮阳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看着对面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刺客的一溜黑衣人,个个举着明晃晃的刀,腿忍不住就有点软。
朔旌寒住的石洞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想弄出点动静引他过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唯一的办法就是打退这群人,找个机会往那儿逃。
玉襄跟这几个人打了起来,阮阳躲在角落里,很想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如今的水平也就能移动个杯子,想想要不找个石块什么的偷袭他们吧,放眼望去院子里干干净净,半个石子也没有。
这片院子不大,很快这群黑衣人就搜了个遍,陆续聚集到这里来围攻玉襄,玉襄一对三本就吃力,如今竟然还陆续有人从墙头跳下来帮忙,简直越打越心塞。
☆、半夜偷袭的黑衣人
眼看玉襄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躲在暗处的阮阳心急如焚,却知道自己的斤两,并不敢贸然冲出去给他拖后腿,这群人来得蹊跷,似乎早有预谋,就连打斗都好似刻意压着动静,连过于显眼的招式都很少用。
玉襄眼看着体力不支,出手的招式逐渐疲软,用的术法光芒也越来越暗,这是灵力耗尽的前兆,那些黑衣人也看出了他的后继无力,愈发凶狠起来。
“小心!”眼看玉襄终于体力透支,露出了胸口的破绽,那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就要砍了下来,阮阳一声惊呼终于脱口而出,下意识伸出了尔康手。
一道寒光闪过,却不是那差点砍下来的刀,而是一道突然出现,笼罩在玉襄身前的光幕,下一刻黑衣人手里的刀重重落下,砍在看似柔软的光幕上却再也难以前进一分。
“哎?”阮阳看看自己的手,懵逼了。
趁此机会,玉襄就地一滚,抓起阮阳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骂他:“你傻呀我在前面挡着你不知道趁机跑去搬救兵?”
“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下!”阮阳一边狂奔一边义正辞严道,完全不承认自己其实是腿软跑不动。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居然能造出那么结实的盾来。”玉襄感叹。
说到这个阮阳就有点心虚了:“咳,意外……”他能说他也没想到吗。
一块连阮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盾并不能抵挡那群黑衣人多久,很快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想必很快就会追上来。
“我是没灵力了,”玉襄喘着气道,“朔前辈住的石洞在山壁上,爬山太慢,你抓着我,直接飞上去!”
“飞飞飞,飞上去?”阮阳吓得都结巴了,“怎么可能,我不会啊!”
“我相信你可以的!”玉襄顿了顿,“顺带一提,这条路的尽头是悬崖。”
“啥?”阮阳的声音都变调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悬崖这种东西!”
“你忘了这里本来就是山上?有个悬崖什么的——唔!”玉襄话还没说完,就闷哼了一声。
“你没事吧?”阮阳惊慌地问。
“当然有事!”玉襄怒吼,“前面就是悬崖,现在往上跳!不然不是被后面的人砍死就是跳下去活活摔死!”
“我真的不会飞啊啊啊!”阮阳抓住抱过来的玉襄,前方的悬崖和悬崖对面月色下隐约可见的峭壁都已经印入眼帘,他奋力往前一跃——
在空中停留了半秒,又落回地面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