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打算修炼吗?”朔旌寒问。
阮阳的动作一顿,半晌才道:“你先让我想想。”
“你回不去了,”朔旌寒不仅没有离开,甚至还残忍地戳破他不想去想的问题,“自从那只蛙妖盯上你之后,你就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阮阳抱住脑袋:“啊啊啊,你听到我说的那句话之后,应该体贴地从外面帮我把门带上!”
“我说过,你可以先过回你以前的生活,”朔旌寒将他的手从脑袋上掰开,抬起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可你现在该明白了,你根本回不去。”
阮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所以,你之前一口答应,根本就不是体贴,只是料定了会有昨天这么一出是吗?”简直欺骗感情!
☆、白鸟领便当
“内丹在你体内,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你。”朔旌寒眼中甚至露出一丝笑意,“你现在空有一身修为不会运用,如三岁小儿持金过市,在任何邪魔歪道眼里都是一块肥肉。”
“请不要做这么不恰当的比喻谢谢。”阮阳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黑着脸道。
“下次你再遇到什么危机,我未必会及时出现。”朔旌寒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颗百年内丹,起码要给我做一百年的侍从才能还清,你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
阮阳发自内心地想,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的时候居然以为这是个高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真是图样图森破!简直白瞎了那张正气凛然的脸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侍从是吧,行!”虽说听起来憋屈,但他本事不济,跟着朔旌寒起码不用担心生命安全,他再也不想经历割开脖子被放血的感觉了。
于是,阮阳童鞋,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给卖了。
与此同时的血渊大本营。
鸟叫声吸引了门口正在说话的两个守卫的注意,抬头一看,一只白鸟带着十几只属下回来了。
待到白鸟落在门口,两个守卫这才看清这群以往趾高气昂的鸟妖此刻有多狼狈,出门的时候明明几十只,回来就剩这么点,可见在外头遇到了什么。他俩相视一笑,其中一个贱兮兮地开口问:“哟,这不是白鸟大爷嘛,今天怎么只带了这么点手下出门呐?”
白鸟气得咬牙切齿,然而除了禽鸟类的妖兽之外其他人并不能看出他那张鸟脸上的表情。
“赶紧进去吧,头目正生气呢,叫你一回来就去见他。”另一个守卫说着,拉开了半扇大门。
白鸟听到这话,也顾不得生气了,心顿时凉了半截,一边盘算着如何在头目手底下保住自己一条小命,一边忐忑地飞了进去。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钱彪那幢别墅是怎么被特殊部门给盯上的,甚至于在逃离地下室之后,竟然还有人在后面盯着他们,可见这次他们带的人手充足,十有□□是知道了什么。
为了掩护头目,他带着那群属下绕了好几个圈子才彻底摆脱尾巴,为此损失了大半人手,都来不及心疼。这么好一个在头目面前露脸的机会就叫他给搞砸了,懊恼且不说,先保住性命将功折罪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白鸟素来人品性格不怎么样,在血渊里人缘一直不好,一路飞进去,投来的目光里大半都是幸灾乐祸,好不容易熬到头目的房间门口,门一开,那尖锐的杀意差点刺得他夺路而逃。
在血渊的大本营里是根本逃不出去的,幸好一丝理智及时的拉住了他的本能,白鸟拍拍翅膀,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屋里人不少,粗粗一瞥都是中层以上,然而没人嘲笑一只不用翅膀反而用爪子走进来的鸟,都低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出。白鸟一进门,房门便轰然关闭,吓得他一个激灵。
“头,头目,我真的不知道……”白鸟还没说完,一声轻笑打断了他,在这个气氛凝重的屋子里显得格外诡异。
蜷在沙发上的少年这才掀了眼皮,看的却不是白鸟,而是刚刚发出笑声的人:“邪官,你笑什么?”
邪官本来垂着眼,听到他的问话,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翠绿的瞳孔映着昏黄的灯光,却藏不住眼底的寒意。他扫了眼白鸟,这才缓缓地答道:“我笑他太天真了,犯了这么大的错竟然还想着狡辩。”
白鸟一直跟他不对付,自从接下内丹这个事情之后自觉受到了重用,软磨硬泡从他那儿借了个在凡人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文瀚,结果文瀚竟然就这么死了。之后他俩之间更是剑拔弩张,失了一个能化形的属下,邪官不生气才怪,嘴上不说什么,早就把这笔账记在白鸟头上了。
如今白鸟出了事,他必须得落井下石一番。
白鸟以为邪官跟自己一样只是个血渊的中层,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新上任的头目对邪官的态度不一般,也只有白鸟这样傻的才会跟他对着干。
听到邪官的话,少年总算把目光放到了白鸟身上。
“我很不高兴,朔旌寒没有抓到,连内丹都要我亲自去取回来,”少年面无表情地道,“结果内丹没拿到,还差点掉进陷阱。”
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不少吸气声,他们都知道白鸟犯了错,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错。
“你说,你是不是跟正道勾搭上了?”少年盯着他问。
“没有!”白鸟挺起脖子,激动地道。他快急死了,没想到头目开口就给他戴上勾结敌人这么大一顶帽子。
“临雀,不要吓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