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懒懒的坐在椅子上:“哦?你的意思,我还得给你沏茶倒水不成?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交战,你最多算是使臣,算不上本将军的客人。我也说了,我很忙,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本将军没工夫跟你在这墨迹。”跟武建军在一起久了,不但武建军的语言在向他们靠拢,他们也都在武建军那里学了一些口头上的用词,特别是骂人的,因为武建军训练的时候,急了那可是口无遮拦的,想说什么说什么,往往一张口就骂开了。
刚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大习惯,但后来他们发现,武建军在训练场上对你骂的越凶,到了场下越关心你,如果他对你不闻不问了,那只能代表他已经放弃你了。所以在并州军中,能被武建军骂一回,那可是相当幸福的事呢。
高顺和张辽也学会了这种训练方式,所以他两暴粗口的概率是明显上升,而且他们感觉这样说话很爽。
荀攸被高顺气的脸都紫了,但他又不能发作,只得费力的咽了咽,把那气向下压了压,然后一拱手:“高将军不觉得,贵军的作战方式有些不妥么?自古以来,凡是打仗,主将必先邀战,双方将领比过高低后才是冲杀,可是贵军却行这不义之举,就不怕这天下人耻笑么?”
高顺哈哈大笑:“笑话,谁规定的一定要这么打了?你们偷袭乌巢时,有过跟人家邀战么?为何你们使得,我军就使不得呢?如果公达先生来说的是这事,那请回,建军说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不管用什么方式,胜利才是最终的目的。”
荀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有气的,也有羞愧的,他没想到这么一个武夫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本想先在理上站住脚,然后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高顺,把许褚接手救治,可人家不吃他这套。现在的荀攸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只能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当然,荀攸不可能知道这句话的。
荀攸把脸皮往下一拉,给高顺行了一礼:“是在下莽撞了,在下来此,是有求于高将军的,就在刚才,我家许褚将军带人突围,被你们的火器所伤,伤势严重,想这火器是贵军所创,必有救治之法,我家丞相不忍许将军就这样折损,特派在下来求高将军,看在许将军曾经为温候求情的份上,救他一救。”
高顺道:“两军交战,伤亡在所难免,如今还在战时,你让本将军如何救得了他。”
荀攸道:“这……”
高顺道:“罢了,在下也敬重虎痴是条汉子,我们接手了,可是在这阵前是无法救治的,我们帮他包扎下伤口,然后再送回晋阳,那里才能保住他的性命。唉,我还是心软呀,建军说我并州要外王内圣,不知接下此事,会不会被并州将士给骂了。”
荀攸连忙道:“将军高风亮节,怎会有人骂呢,人们只能是感叹将军仁德之心。”
高顺不耐烦的一挥手:“好了,你回去,我们会把虎痴安全的送回晋阳的,可是如果他坚持不到晋阳,希望你们也别怪我,毕竟本将军也只是帮闲,别到最后倒落个骂名。”
荀攸连忙躬身一揖:“不能,不能,谢高将军。”高顺的亲兵已经站在荀攸身后,素手向帐外相让了,荀攸只得施施然的从帅帐中退了出来。
当曹操站在城上,看到并州士兵小心的把装载着许褚的平板车推进大营,曹操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为许褚担心。
这以后的几天,曹操过的非常不安稳,他现在手下能拿的出手的大将一个没有,而且他派出城求援的人,一个也没回来,外边是什么情况他也是两眼一摸黑,但让他奇怪的是,并州军只围不攻,不知其有什么诡计,曹操中心总有些忐忑。
七天后,许褚被安全的运到了晋阳,这时候的许褚已经醒了过来,他还以为自己成了并州的俘虏呢,后来听并州士兵的解释才知道,原来是丞相担心他的安危,才求并州军救他一命。
吕布亲自出城来迎这位老朋友,当看到许褚的样子,吕布不禁哈哈大笑,因为许褚被绷带给缠的跟个木乃伊差不多。
许褚其实伤的并不重,只是被震晕了而已,身上的伤大多了烧烫伤,伤痕虽然多,但大多不深,几乎都是被炸起的小石块擦伤所至的。黑火药在这个年代虽然显的厉害,可是杀伤力却一般,要不武建军也不会费劲的去研究硝酸了,研究了一年多,没有一点进展。
并州军当然有救治这类火药炸伤的办法,其实在高顺的大营里就能处理好的,无非就是烈酒清洗消毒,上清凉解毒的药物罢了,可惜现在烈酒也只有并州才有,而这一道是万万不能省的,因为火药燃烧的残渣里含有许多化学成分,致命的一种成分是硫化物,如果不用酒精清洗干净,很容易持续化浓,轻则残疾,重则丧命。
有人说,见过有人用火药给伤口止血消毒的,那得看是什么火药,那一般不是黑火药,而是硝化棉,那东西燃烧充分,几乎不会留下燃烧的痕迹,可黑火药不同,黑火药燃烧后会有残渣,而这东西是有毒性的,如果有人用黑火药那么干,那只能是在自杀。
吕布拉着许褚的手道:“仲康怎得这么不小心呢,伤成这样?”许褚被气的翻白眼,这不就是你们并州军干的好事么。
许褚虽然呆,但也有个呆心眼,并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只是憨憨的一笑:“唉,你并州这东西,太厉害了,震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