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妨,便是朕也喜欢没事儿微服出去走走。”明湛笑呵呵的,并未抓住此事不放,只是他这笑再叫人看来就有几分高深莫测了,“说起来,三王子与朕便是同道中人。有空,朕带你在帝都转一转。”明湛举杯道,“来,让我们为了欢迎三王子,为了天朝与鞑靼族的友谊,干一杯。”
三王子起身道,“祝愿太上皇龙体康泰,祝愿陛下江山万年,祝愿我族与天朝的友谊。”
明湛就这么随意的坐在御座中,举杯相和。他完全没有凤景乾那种萧肃严谨之姿,相貌只是清秀,唇畔噙着经久不散的笑意。可此时,再没有哪个敢轻视这位年轻的帝王。
帝王的目光缓缓扫过御阶之下密密麻麻的朝臣,最后落在阮鸿飞身上。
2、绿脑袋 ...
权利让男人魅力非凡。
明湛仍然记得当凤景乾为自己指婚敬敏长公主家的小郡君时,小郡君初次进宫见到明湛时那种委屈到泫然欲泣的神态,楚楚至极。
当初他只是一少年,哪怕男大十八变,论相貌,比往日略清秀是有的。不过中肯的说,也只比贵族中的路人甲稍稍强一些罢了。
在鞑靼三王子求娶公主未果之后,缅甸越南皆有下嫁公主之意,底下皇亲贵戚都在暗自盘算自己家里或族中的适龄少女。
突然之间,明湛意识到,原来“飞上枝头变凤凰”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皇帝。
明湛还未说话,凤景乾已笑道,“既然你们国王有联姻之意,那再好不过了。”
“对啊。”明湛抢过话头儿,一派欢喜,击掌道,“虽然朕已立志不留嗣子,不过我们皇族子弟多是俊杰,不lùn_gōng主看上谁,朕都愿做个大媒,为他们赐婚。”
蔫儿的不只是两个使臣,底下亲贵多少人也露出失望之色。
缅甸使臣微微一笑,笑里藏刀,举杯道,“陛下高义,实在令小臣感佩。小臣借陛下的美酒敬陛下一杯。”
使臣都是以舌头为武器的人,越南使臣这话说的比先前那个直性子鞑靼使臣更见功力。明湛不留后嗣算高义,那凤景乾这位默许明湛不留后嗣的太上皇算什么?
明湛笑道,“若别人这样说,朕得以为他是在挑拨朕与父皇的父子之情。不过你们缅甸人说,朕就信你是在赞朕呢。朕记得如今你们国王的王位也是自他的堂伯父耀日王手里继承的,对吗?”
缅甸使臣年过四旬,形容中带了三分机敏,自若一笑,“陛下多虑了,如此看来,陛下与我王同是有大福份之人哪。”
“是啊,都说朕有福。”明湛微微一笑,漫声道,“你们国王自然也是有福的,只是可惜耀日王无福,听说耀日王膝下八子三女十几个孙辈,竟然天降横祸,一场大病,全都没了。”
缅甸使臣再厚的脸皮,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谁不知道如今缅王并非缅甸正统,而是耀日王收养的远房堂侄。缅王年轻时便野心勃勃,篡位后将耀日王嫡支斩尽杀绝。或许是缺德事做多了,至今无嗣。
明淇眸子半眯,笑一声,“我记得你们国王并无儿女,哪里来的公主呢?”自己破锅料泥收拾不清楚的破落户,还敢笑话别人。
缅甸使臣见明淇一身银甲黄衫,头戴金冠,容貌俊美,大咧咧的坐在凤景乾下首第一位,心里寻思明淇的身份,一面笑道,“我王收养我国奈达将军之女为义公,封为公主,意欲与天朝结媂结连理。”其实缅甸使臣已经有些后悔出言不逊了,他家公主自然是奔着明湛来的,不想明湛要将公主转赐宗室。缅甸使臣心有不满,就刺了明湛一句,却忘了明湛出身镇南王府,镇南王府与缅甸如今虽无大的战争,可小范围的争端还是时时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