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嫂子这番话,让战栗产生一种感觉,祁成顺被劫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没给村里人透个口信?
战栗试探着探耳问道,“嫂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在村口,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肯定知道点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桂枝嫂子倒也没拦着,直接悄悄告诉她,“我昨天去县里进货,听说祁师爷在长流村地界人抢劫了,据说还让人把衣服给扒了,丢了好大的脸。”
说道这里,桂枝嫂子都按耐不住的笑了起来,冲着栗子使个眼色,大概就是告诉她,这次祁师爷带人来说捉拿抢劫的嫌犯来了。
而这个嫌犯很有可能就是刚刚发了一笔横财的马长河。
桂枝嫂子的茶棚在村口,距离整个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加上她这个人本来就恬静温顺,又不爱搬弄是非,知道的消息并没有及时往外传,而导致整个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恰恰是因为村里人连同马长河在内都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才让马长河掉以轻心,轻而易举的就用了放置在家里,来历不明的银两。
按他的说法,这银子到了他的家里,那就是他的,自然可以随意挥霍。
当然,马家二老在见到一大笔来历不明的银子出现在自家的时候,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甚至猜想这难不成是财神爷显灵,特意赏给马家的?
如此自我安慰,银子花的也算坦荡。
只是以马长河的无赖及不孝之本性,这笔银子并没有给马家二老花上一个铜板,而是叫来平日里相好的几个狐朋狗友,买了酒肉招待,接连喝了两天,醉的不省人事。
喝酒吃肉,两天还不至于花了所有的银子。只是喝完酒之后,就开始耍钱,酒过三巡,头昏脑涨,连牌都看不清,自然是该怎么输就怎么输了。
银子虽说挥霍一空,但是银袋倒是留下了。
有明眼人认识那是县里支金庄的绣花式样,单那个银袋也是值好些银子,可以留着,将来换些银钱花花。
毕安常在李保田的引导下,带着周成组及衙役赶到马长河家的时候,马家二老照例坐在门口搓绳,一边搓着,一边叹气,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的儿子。
得了那么一大笔银钱,买了那些好菜好肉,他们二老却连一个肉沫都没沾上,更别说上桌饮酒吃菜,到最后还得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一群大爷吃喝。到现在那群大爷还都没走,一个个都在屋子里躺着呢。
“这就是马长河家。”李保田向毕安常介绍道,接着问道马家二老,“马大爷,马七在家吗?有人找他有事。”
马大爷年事已高,眼睛不太好使,微微眯着眼睛,没看清来人,更没注意他们穿着官府衙役的统一制服,只当是来寻吃喝的登徒浪子,当即就翻了脸,没好气开始赶人,“走走走,马七不在家。别有事没事就来烦我家小儿,我家可多余的闲钱供你们这群人吃喝。”
马大嫂眼神倒是好使,倒是能看清来人穿的衣服。只可惜,她不认识这身衣服,只觉得这衣服穿着真精神,好生气派,要是能给他小儿弄上一件穿穿也好,没准就能找上媳妇,有个媳妇管管,估计也会好点,至少能知冷知热,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马大婶又是一阵伤心,她随即附和道,“说的就是,别整天惦记着我家小儿的那点银钱,都想蹭吃蹭喝。都赶紧滚,别赖在我家门口。”
骂人都骂道这个份上,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下去,更何况是一个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捕头毕安常。
他当时就变了脸色,脸上肌肉纠结到一起,藏于发鬓的刀疤也被牵扯出来。他拔出刀,步步逼近年老的两位老人,被李保田一把拦住。
李保田虽说好事,嘴贱但心不坏,还有点良心,眼看着就要杀人的节奏,他不得不拦。
他一边拖住毕安常,一边大声劝道两位老人,“马大爷,马大婶,你家马七到底是在不在家,你倒是说实话啊。要是不在,你就告诉我们去哪儿。要是在的话,就让他出来见见。这几位都是官府的官老爷们,有事特意来找马七。”
李保田的声音说的很大,就是担心两位老人年纪大,耳朵背,有些话听不清楚。
马家二老听到是官老爷们,一个连着一个瞪大眼睛,接着齐声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官老爷们,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老爷,请老爷恕罪。”
毕安常很享受这种尊敬,更愿意看到刁民跪在地上求饶的贫贱样子。他心情瞬间愉快,收了刀,问道,“马长河在不在家?”
马家二老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在嘀咕,这小儿是犯了啥罪?
马大爷跪着向前移了一步,说道,“不知道官老爷们找我家小儿是有啥事?他是不是犯了啥罪?”
刚刚湮灭的怒气,再被马大爷这一声询问又重新挑起来,毕安常觉得这个老头对他们一点都不尊重,他们官府办事,哪是这群刁民能问得缘由。
他重新拔出刀,指挥周成组及其他两个衙役,“你们两个进去看看。”
周成组作为被羞辱抢劫的当事人之一,一马当先就冲进屋里。
杂乱的正屋里,缭绕着熏人的味道。这味道掺和着酒气和肉气,还有臭不可闻的脚气,让人闻了只想呕吐。
正屋里没见到人,三人兵分两路,各自查探两边的厢房。两个捕快查探左边的厢房,周成组查探右边的厢房。
他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