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马长河差点就直接蹦起来,他觉得自己够厚颜无耻,没想到碰到个比他更厚颜无耻的。
青天白日睁着眼睛都能说出瞎话。
“你少特么放屁。”马长河用还健全的手扶着残缺的那条胳膊,在沈不缺眼前晃荡几下,“你敢说这不是你伤的?我告诉你,这就是你伤的,用筷子扎的。你还想抵赖,门都没有。”
说到筷子,沈不缺倒是想起来了,“对,昨天做饭的时候,我家里碗筷没了,特意让马兄弟帮忙找了几副。说到这里,我得好好感激一下马兄弟,解了燃眉之急。”
“没错,我确实帮忙找了碗筷。”马长河倒也承认,那碗筷还是从他大哥家里拿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刚把碗筷找回去,沈不缺就用他找来的筷子,直接扎穿他的手掌,废了他一条胳膊。
“所以说嘛,我是诚心请马兄弟吃饭。”沈不缺耐心的解释,“我要是想伤他,何必多此一举,让他去找碗筷,完全没有必要。”
这一来一答让村长赵岭海觉得,沈不缺说的有那么点道理。真要是蓄意伤人,没有必要玩的那么九曲十八弯。
真要是有人这么蓄意算计,那这人的心思得多深不可测。
可是赵岭海转念一想,能开出那种药方的人,心思肯定与常人不一样。
一瞬间,他对沈不缺的那点信任,又烟消云散了。
“那马七到底是怎么伤的?”赵岭海问道,“一个说伤了,一个说没伤,到底哪个说的是真话?”
“村长,我肯定说的是真话。”沈不缺看着始终不发一语的栗子,终于将她拉入其中,“我这才新婚,哪能当着新娘子面伤人。她要是怕我,不跟我过了,直接跑了,我找谁去。”
被排斥在局外的栗子,终于被拉进局内,找到自己合适的定位。
她向前站出一步,说道,“是啊,我昨天亲眼看见,马七走的时候好好的,并没有受伤。”
“你个臭娘们再胡说一句,你信不信老子抽你。”马长河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昨晚上你一直昏迷不醒,你知道个屁。”
这一切事情的起源都在栗子身上,马长河要不是惦记她的美貌,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臭娘们到现在还在说风凉话。
他的声音凶狠里带着警告,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栗子想起她被江大力打的遍体鳞伤,想起马长河意图强霸,再加上他此时的恶意恐吓,害怕极了,害怕的嘤嘤哭了。
马秦氏作风泼辣,向来看不惯这种娇滴滴的小娘子。再加上栗子那梨花带雨的娇羞,吸引丈夫马长海的全部的注意力,连眼睛都看直了。
“你个贱b子哭什么哭。”马秦氏掐腰骂道,“就是你勾引我家兄弟事发,被沈老缺看见,他丢了面子才要报复。你这个贱b子不守妇道,还害了我家兄弟,你还有脸哭。”
这乡下粗俗的村妇,开口半句不离b子。
桃子听的厌恶的摇摇头,幸亏这村妇骂的不是她。
只是这b子是她娘家亲妹子,说到底是脱不了干系。
她侧身看着眼前哭啼的栗子,像春水上漂浮的一朵粉色桃花,娇艳水润,让人心波荡漾。
她不禁有点嫉妒,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相貌差了那么许多。
“我哭是因为我委屈。在新婚第二天被陌生男人摸进家里,想图谋不轨不成,又栽赃嫁祸自己的丈夫,还因此连累自己的父亲和姐姐,我想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很委屈。”
战栗柔声说着,既撇清丈夫的嫌疑,又表达对父亲和姐姐的歉意。
又言明这一切都并非是她本意,所以她才觉得委屈。
沈不缺看着柔弱孤立的小妻子,端端正正的站着,腰杆挺得很直,既不卑微,也没有盛气凌人的不屑。
他好像不认识她了,如果是以前的栗子,那无知无畏的跋扈,估计早跟马秦氏打成一团了,不堪之言的怒骂早就污染院里每一个人的耳朵。
沈不缺猜想,大概是绝地逢生,脱胎换骨了。
马秦氏嚣张惯了,见栗子轻描淡写的说着委屈,她觉得自己更委屈。本来跟她没关系的事情,她花了银子,还惹了一身s腥。
“你个n蹄子,有什么脸委屈。要不是你勾引我家兄弟,他能去翻你家院子。”马秦氏骂着,突然想到沈不缺家就一个破茅草屋子,哪来的院子。
她突然改口,讽刺道,“我忘了,你家连个院子都没有。”
战栗脸上微微有了笑意,欠身言道,“是啊,我家没有院子。”
她看着马秦氏,双腿岔开,撸起袖子,一副准备随时开打的泼妇状态,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口快失言。
战栗说道,“原来连马家三嫂都知道马长河经常翻寡妇墙头的事情,弄的村里寡妇怨声连连。既然马三嫂替自己兄弟认了,我便不说什么。是非对错,全由村长决断好了。”
马秦氏在言语上吃了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撒开步子就向战栗冲过去。
栗子在村里也是个泼辣的主,跟谁打架也只有对方吃亏的份。
更何况这是战家的院子,战元铁和桃子看着自家亲人被欺负,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马长海怕自己媳妇吃亏,也跟着冲上去。
战栗见对方来势汹汹,两个都不是善茬,对上马秦氏就已经吃力,更何况人高马大的马长海。
她想着,便向村长的方向跑去,先避上一避。这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