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攻击还乡团驻地开始,到黄家大院儿的战斗基本结束为止,战斗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不过地主和地主婆被押过来是大约凌晨四点钟的事了。
“立刻打扫战场,收缴武器。把地主的粮食和浮财都搬出来清点造册,如果抓住了那两口子,就在天亮以后召开公审大会,分发给群众——老刘,县城方向的警戒布置好了没有?”
“司令你就放心吧,黑灯瞎火的,他们不敢出来……”
“你管得人家敢不敢出来?”陈老总恼了,“我只问你我们布置好了没有?扯啷个多乱七八糟的干啥子嘛?”
说话的人不敢嬉皮笑脸的,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报告!我们在县城方向放了三道警戒,还埋设了地雷,他们如果出来,肯定瞒不过我们。”
“这就对了……把乡团驻地的那些俘虏押过来一起看倒(黄家大院儿地方不如乡团驻地大,但是围墙高,还有碉堡,根本就是个集中营。碉堡没有全部打掉,只打掉了东西两个。在意识到这东西不能给自己提供保护以后,里面的乡丁就干脆利落的投降了),多放两班警卫,让同志们注意着点儿,这可是两百多号人。”
“司令你就放心吧,我亲自去跟他们凑一块儿,说说道理,摆摆龙门阵啥的。”
“嗯,我去写战斗总结,有啥子事立刻通知我。”说着话,陈老总就要去书房。
“能问一下,如果县城方向的人不出来,你们那个地雷怎么处理,不怕炸到老乡吗?还有某系可能走夜路的人。”有人在陈老总身后问道。
“那个是警戒雷,主要是为了有人经过的时候我们的人能听到,伤不了人的……”陈老总随口解释,解释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猛然回过头:“魏……为啥子你会在这地?”
出现的人不用说,当然是魏承恭,穿着一身丛林迷彩,野战靴,背着一个大背包,头上戴了个夜视镜,眼下耷拉在一边。看到陈老总看过来,“啪”地来了一个军礼——别说,毕竟是经过军训,挺有样子的——脸上笑嘻嘻地:“陈老总你好,好久不见。”
“你啷个拢我这地来了?”陈老总依然一脸的震惊,“不是让你去中央那边吗?”
“那边正在打湘江大战,主席和总理他们不许我过去,所以我就过来这边了。”魏承恭简略解释了一下,这才又问道:“老总,刚才你说那个警戒雷不伤人,怎么能不伤人的?”
“简单来说,就是在大部队必经之地拉上绊雷,不过地雷本身要远离大路,这样就算有走夜路的人不小心绊响了地雷,也不会受伤。再说,你以为这是上海南京那样的大城市?大半夜还有人不睡瞌睡,满街乱跑?半夜本来就人少,就算万一真有人打那上边走过,也不一定就绊到。等到天亮的时候,派个人过去把地雷回收了就没事了。”
魏承恭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等到听完了,笑起来:“地雷又玩出新花样来了,不知道将来可不可以拍一部新的《地雷战》?”
“先不要说这个,你这次跑过来……”
陈老总本来是想训他一顿的,不过看这家伙嬉皮笑脸的样子,估计训他也白搭。再想想他确实是因为某些情况而不能去中央纵队那边,想想也只好算了。
“陈老总你是不是想说,我跑过来不应该什么的。”魏承恭皮了,笑嘻嘻地不以为意,“不过我劝您还是不要为这个生气的好,我来都来了,再说什么也回不去了,对不对——我倒是想能够即时穿越,那样就能多给你们带些东西过来了。”
“去去去,你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看到你就来气,”陈老总哼了一声,假装生气,“等过两年我气消了,你再来才好。你要是我手下的兵,我早让你去关禁闭了——总算你还知道轻重,等我们打完了仗才来。”
说到这里,陈老总愣了一下,心中暗叫:“不对!这个娃子才不会弄个老实——他巴望到看打仗可是好久了。”
“你带来的东西呢,在那地?”陈老总眼睛一转,绕了个圈子问道。
“您不是看到我就生气吗?我要是不过来,那能给您带东西啊。”魏承恭嬉皮笑脸,“东西都在你们一开始偷袭的那个地方,那里面不是有一间库房吗?我把东西都放到里面了,这次没带多少军用物资,主要是一些营养品。”
“你带营养品做什么……”陈老总下意识地就问道,不过立刻反应古来,自己不想问这个的,“不对——你说你带的东西在还乡团驻地那地?这么说,我们还在还乡团那边打仗的时候,你就跑来了?”
“嗯,我当时想啊,把那些东西直接放到敌人的仓库里,到时候老总你跟同志们说是缴获来的,就可以直接拿来用了。”
“你想得还真周到……”陈司令就差咬后槽牙了。
魏承恭一手抓后脑勺,猛打乖乖牌,“我没有那么好了。”
陈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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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陈老总才没有功夫陪他瞎胡闹。叫老刘带领一个排,跟着魏承恭去拿东西,之后,就自管去忙自己的了。
部队在镇子里过夜。而魏承恭也得以有幸见识了这个时代的地主家的卧室是个什么样子。
“梳妆台,大衣柜,还有这个……这就是传说中的宁式床吧(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