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烦躁,勉强应付他们。
看起来内功暂时不能大练,如果武功有太突出的进步,肯定会被怀疑。身体倒是可以训练,打通脉络这种事情,只要不把脉就看不出来,也没问题。
只是内力不强的话,很多招式都施展不出,经脉重塑也麻烦。偏偏这边又绊着我不能离开,否则找个隐蔽地方连一两年,至少能恢复我壮年时的状况,而这具青年身体显然比壮年的更好。
但是想想这些日子“将”发生的事情,如果我离开,恐怕会抱憾终生。至于武功,反正现在地位不高,太高也没必要。
洪彦竹过来跟我说了几句,我向他表达了我对陈行龙的崇敬之情,同时很高兴陈行龙跟我这种小角色说话。他笑着点头,话语一转,问我可否愿意加入日晖帮。
我以我和湘萱有婚约为由回绝了他,他遗憾地说了几句,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嘲讽。
看到这一丝嘲讽,我方才真正放下心来。但同时,心也一沉:湘萱应该已经完全站在他那边了。
我深知湘萱的结局,也深知我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同样的憾事再度发生。
──也许我可以呢?
就算我不能改变湘萱对洪彦竹的痴情,至少我可以改变结局吧?至少的至少,这一次我不可能会娶湘萱,也许她就不会死了吧?
至少我应该尝试一下,失败了大不了一死,反正这条命也是拣来的。
我想尽方法分开两人,反正顶着未婚夫之名,这样的举动很正常。可惜情爱这种事情,我平生只有过一次,还是失败的单方面爱恋。如果我知道如何分开他们,当年湘萱也就不会选择洪彦竹了。
洪彦竹负责事情极多,每日忙个不停,湘萱也跟他忙。而我既然是来助拳的,自然也不能闲着,跟着其它武林人士在江陵巡视。
算算日子,好象也快到初次遇到花未眠那日了。不过具体日子我有点记不清楚了,幸好我的经历虽然有了小小改变,总体来说还是相同的。每当发生记忆中已经模糊的事情时,我都会忽然想起:对,我经历过这件事!
所以只要按照正常安排来,我就能见到他吧。
依稀记得是月中,地点我倒是记得比较清楚,是在日晖帮总坛五十里外一条小河边上。因此这几日巡视的时候,每当走到那条小河边上,我都会格外注意,以免错过。
此时还是夏季,河边潮湿虽然不错,但杂草之中蚊虫滋生。武林人士不畏寒暑,却不能避蚊虫。他们是寻找可疑之人,又不是来挨咬的,因此走着走着,大部分人就都散了,只剩我一个人在转来转去。
记得第一次见花未眠,他正在揍一个人。对方已经是求爷爷告奶奶,他却仍然不住手。我那时候满腔侠义,也不问前因后果就跳出来,和他动了手。
我那时武功比他差得多,被他打的招架之力都欠奉。不过他也没有很厉害地相逼,倒像是跟我打着玩。我那时是毛头小子,被他逗得气恼起来,不分轻重地跟他拼命。结果他被我拖住,而被他揍的那人趁机逃跑。
“你个臭小子,那淫贼是你什幺人,你这幺护着他?”花未眠也不去追那人,把我打倒,然后拳打脚踢,开口骂道。
“淫贼?”我当时张口结舌,“那人…是cǎi_huā贼?”
“废话!”花未眠瞪我一眼,又揍了我一圈,“他居然敢对我图谋不轨!小爷不打死他就不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