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医生给他打电话来,说那天脚伤的病人没有去复查,向他询问这件事情。
逸宁脚崴伤并不是特别严重,到现在早好了,不用复查也没有关系。医生也只是想着给周家少爷打个电话询问此事,套一点交情而已。
要不是医生说起,周延多半就会将逸宁忘了,既然医生说起了,他就又想了起来。
想到他在娱乐城里用望远镜看到的逸宁白皙安静干净的侧脸,还有那骨节修长秀美白净的放在书页上的手;想到那天在雨中,他被溅了满身水,脸都是脏污的狼狈,但是却依然默默而温情,就像那天的雨一样,淅淅沥沥,温柔的,微凉,带着丝莫名的忧伤;还想到那天的那一方小桌,那一个小小的公寓,里面的那一个人……
和所有他这种富家二世祖一样,周延有选择性记忆的毛病。
不重要的人从不在他的记忆范围内,总是过了就忘了。头一天还在床上打得火热的人,第二天出现在他面前,他说不定就记不起他名字来。
逸宁能让周延记起,周延归结为逸宁那种人从他出生到现在,很少见到。毕竟他身边都是一群精力旺盛无事找事的家伙,而且,他身边的人有多少不是想从他这里得到好处呢,而那个人就不一样了,一个劲地将好处往外推。
周延又提了东西来看逸宁。这次提的没有上次那么多生活用品,换成了礼品,周延让别人去买的,他也没有注意,里面除了补品,居然还有烟酒。
这次是晚上,逸宁的脚伤已经好了,但他根据医嘱不能运动量过大,所以没有出门,他正在练习做瑜伽里面几个比较简单的动作。
门被敲响,逸宁还以为是老板娘,从探视孔里看到是周延,周延面上表情挺冷漠,正皱着眉头显出些不耐烦。
逸宁有一刻的怔忡,这时已经距离他被车擦到过了半个月,他以为周延不会来了,没想到这人居然来了,逸宁最开始的是紧张,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般紧张,带着一丝欣喜的,又有些惧怕。
周延上次来自己带来的鞋子,他洗后晾干用盒子装起来放进柜子里了,他飞快跑到卧室里去将鞋盒子拿出来,等他再来到门边,门上响起更大的敲门声。
逸宁打开门,周延抬起头来看向他。
逸宁刚才做瑜伽,额头上脸上有些细汗,柔软的发丝粘在脸颊边,额上也有几丝,脸色不是以前见到的那样的玉白,带着运动流汗的红晕,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有只小熊的宽松t恤,下面是一条宽松的运动棉裤。
周延看到面前的人,愣了好一会儿,以至于提着东西,露出一脸傻态。他一向是个美色至上的人,并且认为他这一生都将像他父亲一样声色犬马,而此时,他却激动了心情,转不动眼珠子,此时的他不会去想和这个人的未来,也想不到这人对他来说将会是多么重要,他只是想起了谈恋爱这个词。
他知道哪些人只适合□玩乐,那些人却适合谈恋爱。对他来说,虽都是打发时间,但感觉会不一样。
“你……你进来吧!”逸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将周延的拖鞋拿出来摆好,让周延进来。
周延甚至还记得进这个小小的公寓需要脱鞋。
让客人进屋脱鞋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周延却并没有介意。
周延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逸宁,逸宁接过来时,重量让他有些吃惊。
周延径自在客厅里的半旧矮沙发上坐下,看逸宁走路没有问题,问道,“你脚好了?”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早好了!”逸宁给他泡了一杯茶,是周延上次提来的银峰。
“医生打电话来说你之后就没去复查,你为什么不去呢!”周延端着茶杯暖手。
逸宁听他这么问,有些窘,上次周延带他去是直接去院长室,让他自己再去,他难道还能自己去找院长不成,而且,他也不喜欢医院,自然就没去了。脚上的伤在擦药将养一个星期时就全好了,他才不会去医院受罪。
“不严重,几天就好了,不用复查。”房间里两张旧沙发,他坐到另一张上去。
“脚很重要,还是要注意一些,今天再和我一起去看看吧!”周延语气又开始强势起来。
“不用了,早就好了。再说,现在医院也下班了。”逸宁被周延那霸道锐利的眼光一看,就有些畏缩害怕。
“医院不会下班,走吧!”周延起身要拉逸宁。
逸宁马上逃开,警惕看着周延,语气也变得坚决,拒绝道,“这是我的脚,我不去看了。”
“你……”周延有些生气,将逸宁紧紧盯着。
“谢谢你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逸宁感觉到危险,缓和语气说道。
“你不去算了!”周延带着怒气地说完,又坐了下去。
逸宁不知好歹的行为让他很恼火且生气。
逸宁下午做了点心,用微波炉热了一分钟就端出来。
周延正在好好打量逸宁的房子,小且窄,只是很干净而已。
逸宁做了红薯豆沙饼,本来是用作夜宵的,每次吃两个,现在将一大盘都端出来招待周延。
逸宁不太会应对人,将点心放在桌上,放了筷子和一个小碟子,说道,“这是我做的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都热好放在面前了,不尝就太不礼貌,周延当然点头说好。
逸宁从小的兴趣无外乎看书写东西,然后就是做打扫和做饭,厨艺不错,上次周延就领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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