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尘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赶紧点了头,就跑了上去。
“姐……”
“不要多话,赶紧去打一盆温水来,多拿几条帕子,给里面的人清洗干净。”春心说完就从镜尘身边走开,径直去了她自己屋。
镜尘是个乖姑娘,听了话赶紧就去照办。一下了楼,众人自然又是要围上来,她怕被人问起不好说,只紧闭着嘴几步跑到厨房,倒了滚烫的热水在脸盆里,又用冷水调了匀,才揣了大概七八条柔软的帕子在怀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楼上屋里去。
一进屋里,马上就是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味道,让人闻了头皮直发麻;不过在这味道里面,倒是有一种直冲脑门的味道是她熟悉的——血!没错,床上的人受伤了,要赶紧给他止血才行!她爹说过,出血的人如果不赶紧清理伤口,等到伤口化脓就会死的!
镜尘几步走到床边,只见那个之前被皇帝带来的男人正双手绑在床头,两条胳膊绞成交叉的形状趴在床上,一头乌发如杂草一般揉乱地遮住脸,不知还有没有意识。镜尘看了看他身上胡乱盖的薄衾,心想伤怕是在被子底下,就轻声试探了句:“大人,奴婢……可以给您清洗伤口吗?我怕一会儿会化脓……”
床上的男人没有动静。
镜尘怕他是昏过去了,心想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还是清洗伤口要紧,便伸手去揭被子,结果刚一揭开被子,触目一见,却是吓得“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跌倒在地上,把个脸盆架也打翻了,热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第十四回上
镜尘怕床上的男人昏过去了,心想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便伸手去揭被子,结果刚一揭开被子,触目一见,却是吓得“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跌倒在地上,把个脸盆架也打翻了,热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怎么了?”春心这时刚好进来,便见镜尘吓得面如死灰,一边坐在地上一边还在本能地往后逃。
“姐、姐姐……”镜尘赶紧跑过来拉住春心,春心这才发现她已然吓哭了,一脸的妆都花了,嘴唇发白,抖得说不出话来。
看样子真是吓坏了。
“没事,你再去打水来。”春心镇定的声音让镜尘也安定了一点,她尽可能不去看床上的人,小心地拎过脸盆,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春心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刚才被镜尘揭起的薄衾已经垂了一半在地上,大汗淋漓的后背布满了刀伤和箭痕,春心知道,那是他驰骋沙场的功勋;然而从腰部向下却开始遍布奇形怪状的朱红和青紫,越向臀部越密集,然后终于,在血肉模糊的臀瓣间,若隐若现地耸起着一支翠绿的光,仿佛被鲜血洗礼过的耻辱柱,昭然若揭地立在那里,宣告着床上之人的卑贱和屈辱。
春心俯下身,伸出两只纤长的指头,捏住那翠绿色的头,微微动了一动。
“姐姐……这、是什么?”镜尘不知何时已经打了热水回来了,不知是否刚才稳了心智,此时已经可以镇定地看着这副惨状,虽然身上还是在本能地发抖。
“这是玉猪,本是为帝王皇妃死后塞在后穴里的礼器,和含在口里的玉蝉、握在手里的玉筒、以及挂在手腕、脚腕的珠链乃是一套。”
“难道?”镜尘突然眼睛大张,瞳孔收紧,“难道这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