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手抓住左玄歌的衣襟不放。
“轻,放手。”苗音突然出声,声音虽然苍老却自有威严。
“可是……”
“没有可是,左公子是寻疆族贵客,以后也休要再提打架的事。”
轻鬼一脸委屈地松开了手,他背过身去,紧贴着木门一言不发地画着圈圈,像一个被人抢了糖果的孩子一样楚楚可怜。
左玄歌幽幽叹一口气,像是被他缠得无奈的样子:“我跟你去寻疆族。”
轻转过身盯着他看,面色狐疑:“真的?为什么?”
“相比被你抓到寻疆族去,我主动答应的话比较不丢脸。”左玄歌几乎没有犹豫就下了决定,要利用寻疆族来摆脱司徒凛月,虽然冒险,却也是顺势而为。
毕竟,苗音对他的态度也让左玄歌有些在意,他嘴上的客气几分真几分假很难说,可他对左家的看重却实在耐人寻味。
“你骗鬼啊,笛长老不让我动你。”轻说的话虽然孩子气,人却并不好糊弄。
轻鬼幽深的眼珠一转,又道:“况且,你明明知道那个白衣服打架很厉害的人已经来找你了。”
他的语气虽带着点孩子气,一双眼睛却极为精锐,左玄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的苗音倒是主动替他解了围:“左公子若是想留下,寻疆族扫榻相迎。”
屋外突然风声大作,利刃破空之声呼啸而至,辰光不知何时到的屋外,她从窗口翻进来,神色间掩不住的兴奋:“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屋内的三人一齐望着她,显然在等她接着说下去。
“清月哥跟白衣服打起来了。”兴奋过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哦,斜阳大哥和清月哥回来啦!”
“斜阳大哥回来了!?”里间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一个布衣束发少年如一道光冲了出来,打开了大门。
突然被他推至一旁的轻不满嘟囔了一声:“又不是你的小情人回来了,瞧把你激动的。”
星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话也懒得说一句便跑了出去。
左玄歌也终于可以透过大开的门看清屋外的情形,一个头戴斗笠遮面身形笨拙的人正在跟司徒凛月过招,那人的体型打扮实在过于奇怪,他看似笨拙圆润,身法却行云流水,握着一把几近一人高的大刀,挥刀的招式却颇有些剑法的轻动翩跹,所以他的刀,既有剑的轻盈灵活,又兼具刀的彪悍气势。
寻疆族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可怕。
左玄歌面色沉静如水,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突然被站在一旁的另一个人吸引过去,一身玄色袍子隐匿在夜色之中,身形挺拔高挑,清风霁月朗面星目,他背负双手,眼看着蒙面的人在司徒凛月手下渐落下风,他却并没有上前助力的意思。
他很沉得住气,眸光也很尖锐,左玄歌心下猜测,他应当就是轻鬼口中的斜阳。
蒙面人突然收招,一个翻腾跃至黑衣人的身后,闷闷地道了句:“我输了。”
斜阳嘴角微弯:“胜败兵家常事,输给中原武林第一倒也不丢人。”
见清月与司徒凛月的打斗结束,一旁的少年才终于走到了斜阳身前,他单膝下跪慎重地行一大礼:“斜阳大哥。”
黑衣男子将他扶起来:“阿星,说过多少遍了,这是拜见宗主的大礼,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司徒凛月见无人来拦,继续朝着木屋而行。
“司徒先生,不请自来为盗贼之举。”
须臾之间,司徒凛月的身前已多了一人。
好快的身法,司徒凛月暗暗握紧了袖中的剑。
斜阳宽心一笑,拱手为礼:“司徒先生,斜阳不愿与先生为难,先生还是请回吧。”
司徒凛月眸中寒光乍闪,他的声音由平日的冷淡里更添了一分咄咄逼人:“为难?只怕你们还做不到。”
倨傲无礼毫不退让本不是他的作风,可是此刻,大敌当前,他容不得自己有丝毫手软。
“若是单打独斗,这屋子里确实难有司徒先生的敌手,可若说要让人随随便便闯入自己的地盘,寻疆族却是从未有过先例。”
一黑一白两条长影对峙着,曙光渐渐划破最后一道黑暗,天渐渐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告罄~等我周日回来再更啦~~
☆、京师之行
屋内的气氛同样紧张,丫头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苗音的身侧,她像是长了一双顺风耳一般对远处的对话一清二楚:“师父,司徒凛月要硬闯。”
屋里的人不约而同都将目光落在了左玄歌身上,左玄歌坐在桌前对屋外的动静屋内的凝重恍若未闻,悠然地品着茶吃着糕点。
笛音收回目光,突然叫出了丫头的本名:“茹裳,去将斜阳护法请进来,厉善蓝轻拦住司徒凛月,决不能让他闯进来。”
“是。”泗茹裳应声落地,厉善蓝瞬息之间从不同方向聚集到了门口。
轻鬼嘻嘻一笑:“笛长老,他我们可以杀吗?”
苗音知道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置气呢,冷哼道:“想杀他,你倒是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轻鬼瑟缩了一下脑袋,跟着哥哥们走了出去。
左玄歌坐着未动,余光却随着四鬼出了木屋。
他突然想起司徒凛月曾经说过的话:他们若是一个一个车轮战缠着我从早打到晚,我也是要输的。
左玄歌手一紧,茶水漏了些在衣襟上,他不经意一笑,伸手轻轻拂去滚烫的水珠,就算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