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王挂了
“快,抬到这里来。”
“快止血。”
“啊——”
“跟我来,那边还有几个......”
人影嘈杂,魔岩山一处空地上聚满了人,薛寒正抱着阿金掏出来的那只魔兽幼崽儿站在一处焦黑的土地上来回打量着。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薛寒一转身,就见远处来了一大群人,身上背着背篓,还有几位抱着孩子。
“阿奶,你怎么来了?”阿金在身上抹了抹手的污泥和血渍连忙迎上去。
薛寒认得,这些都是原本留在西王村的妇孺老人,还有孩子,此时他们全都过来了,声势之大,好像举家迁徙一般。
为首的老太太满脸皱纹,身体却硬朗,她上前一步道:“黑子回来报信了,说是遇到了麻烦,这地方冷得很,我们就自发组织了一下给你们送衣物和药材来了,你看,村子里仅有的一个大夫都给你带来了。”她指着一名中年女子笑着说。
那中年女子正弯腰给一名男子止血,闻言拉过身旁的竹篓道:“一会儿在聊天吧,你们过来帮忙,把这个药敷在伤口上,止血消毒的。”
薛寒看着穿梭在伤患中的妇人孩子心里一阵感慨,又觉得温暖。虽然这个西王村很是贫穷,但是村民互爱互住,真心对待每一个人,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这股灵力波动是......炎雀?”老妇人走到薛寒的身旁低头打量了一眼,随后又用脚在灰烬上蹭了两脚,那些灰烬四散开来,露出下面繁复的红色图案。
老人家见到这个图案突然就叹出一口起来,她感慨道:“泽家的气数尽了。”
“老人家,这话怎么说?”薛寒也低头看向地上的图案,但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理解是什么东西。
“这是当初炎雀与泽家签订的血契印记,炎雀守护泽家上千年,如今拼着自爆魂体强行解除了炎雀一族与泽家的契约,看来真的是对泽家失望至极。”老人家停顿了片刻又问道:“这只炎雀是有了后代了吧?”
薛寒点了点头,若不是为了护佑后代不被泽家利用,它怎会如此决绝,拼着魂飞魄散也要解除血契呢。
“泽公主,魔兽数量太多了,我们还是撤吧?”
泽欢看着汹涌而来的兽群,眼神阴冷,她咬牙切齿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泽公主,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高壮的汉子一锤砸碎一只魔兽的脑袋说道,身边的魔族身上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有些狼狈。
泽欢皱眉,最后不得不同意撤退。
远远的就能够闻道泽王宫传来的冲天的血腥气。
泽欢足尖轻点,身影转瞬间便从队伍里消失了。
尸体从门口延续到看不见的深处,泽欢顺着尸体一路往演武场走去。
“父亲!”当泽欢看到演武场的情景之后惊呼失声,只见泽毅被一柄剑贯穿胸膛定在了演武场内的一棵大树上。鲜血蜿蜒而下。泽毅的身前站着一名身着黑袍的男人。此人背对着泽欢,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
“你是谁?对我父亲做什么?”泽欢又惊又怒的问道,小小的身体冲天而起,却没能近得了那名男子的身,便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定在半空之中不能动弹。
那人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泽欢只觉浑身冰冷,她定定的注视着那黑色帽衫之下的猩红的眸子,那人的目光中似是面对蝼蚁一般的不屑,那人伸出右手五指成爪,泽欢身体不受控制的朝那人的方向滑了过去。
“哦?这便是你的女儿?”男人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面前面色苍白的泽欢,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他看着泽毅怒瞪的双眼,笑道:“都长这么大了,跟他的哥哥长得一点都不像。唔,反正你都要死了,要不我送她一程,这样你们一家人都能够在地底下团聚了。”说着他的手掌就握住了泽欢的脖子。
“住手!”泽毅目眦尽裂,他奋力怒吼道,失血过多的苍白脸颊因为愤怒染上了红色,映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看起来很是骇人。
泽欢听他提到哥哥,伸出双手用力的掰着男人的手臂,问道:“你,你到底是谁?”这个人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灭了泽王宫。
“啧。”男人好似受不了她的吵闹一般,右手一扬,便将她丢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你!”泽毅怒瞪着他,男人却问道:“炎雀在哪里?”
泽毅喘了一口气,道:“我......嗯”他痛哼出声,原来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剑柄,又往里送了一寸,他修长的指尖沾着泽毅胸口的鲜血,柔声道:“想好了再说。”
“你住手,我知道,我知道炎雀在哪里?”泽欢的目光在满头冷汗的泽毅脸上转了一圈,才道:“那只炎雀已经死了。”见男人沉默,泽欢又道:“是真的,就在魔岩山那边,它伤的太重了,这些年来都是苟延残喘吊着最后一口气罢了。”
男人眯眼打量她半晌,好像在衡量她话中的可信度,最后伸手撕下了泽毅胸口的衣服,那里光滑如初,男人修长的指尖划过泽毅的胸口,突然笑起来:“原来如此,看来炎雀一族是放弃了你们泽家。那么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泽欢尖利的叫起来,她看见男人的掌心贴在泽毅的胸口,泽毅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最后成了一具干尸。
那人惬意的呼出了一口气,泽欢泪如雨下,悲痛的大哭起来。继她的母亲、哥哥之后,父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