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半个月,就是过年,过年时皇帝要祭天,祭祖,接受百官朝拜,到时候要进宫来见凤殇,就更难了。
只是这十天以来,每次进宫,明著找也好,暗著找也好,凤殇总是不在。问起别人,都说他到素宁宫颜妃娘娘那里去了,朝中流言日盛,彷佛凤殇真的迷恋上了颜初一般。
沿著来路往回走,路上又看到了刚才来时满脸得意的公公走过,毓臻不禁一阵失笑。
凤殇真的迷上了颜初,也并没有不好。
左丞相在朝中有一定势力,对女儿也很是宠爱,凤殇恩宠颜初,左丞相自然就会站在凤殇一边,凤殇要牵制太保,就会更加有力。
何况,就如凤殇当初对他说的,论姿容,论才气,颜初都是万中挑一的人才,留在身边,对凤殇也是好的。
就算是对於自己,有些话说出口了,落到这地步,心里似乎也隐约有点不甘。只是,君臣纠缠,终究不是什麽好事,早早断掉,总比日後闹出什麽难听的流言要来得好。
想到这里,毓臻轻轻甩了甩头,像是要把心中的闷气甩出去,又怕有人经过看出了异样来,一边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是凤殇先说出「喜欢」,一直纠缠著自己不肯放弃,直到自己说出愿意试著爱上他的话,他却先反悔了。自己感到不甘,心里难受,也是正常的。只是这样,也并没有什麽不好。
没有什麽不好的。
如此想著,回到静王府,一晚上坐在书房里,却始终看不下书,站起又坐下,在房间里几次踱步,却还是无法定下心来。
窗外有风,吹得桌子上的蜡烛恍惚欲灭。毓臻走到窗边,漫不经心地关了窗,回过头来看著慢慢稳定下来的烛光,渐渐地出了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笃笃笃」的一阵轻响,毓臻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声音是从身後传来。
怔怔地看著关上的窗,毓臻愣了很久都想不起来要问话。
又是「笃笃笃」的轻响,有人在外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有人麽?」
只是那麽一句,毓臻便整个人震住了。
一愣之後,他猛地转身推开了窗,就听到「哎哟」一声,抬头看去,外面一个人一身白衣,摸著鼻子低著头一边吸著气一便抱怨:「毓臻你干什麽!有你这样开窗的麽?哎哟,痛……」
那人一边说著一边抬头,脸上含著淡淡的笑意,眼中流转,像有清泉盈眼,却正是凤殇。
见毓臻瞪大了眼看著自己,一声不吭,凤殇渐渐敛了笑容,有点紧张地问:「怎麽了?我这样跑出来不行?不欢迎?」
毓臻生硬地摇了摇头,侧过身,让凤殇跳进来,等凤殇大摇大摆地走到书桌旁一跃坐了上去,才勉强问出话来:「你怎麽来了?」
凤殇灿烂一笑:「不行麽?很意外?」
问了两句,他也不在乎毓臻有没有回答,一边装可怜地叹道:「没办法啊,我想求人家进宫陪我,可是人家不答应,还板著脸说『我说不行就不行』、『听著,绝对不可以擅自决定这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既然人家不肯进宫,只好我出宫来找他咯。只是不知道人家欢迎不欢迎呢。」
看著凤殇耍宝似的学著自己的语气说话,好一阵,毓臻才平静下来,眼里已经有了笑意了,但嘴上还是不在乎地说:「皇上最近不是跟颜妃娘娘挺恩爱的麽?何必跑来这里。」
「哪里恩爱了!皇帝到後宫去很正常的吧?」见毓臻走近,凤殇笑著跳下来,一把圈住毓臻的脖子,「难不成,你吃醋了?」
毓臻偏过头:「谁吃醋了?」
「你,你,你!」凤殇戳著毓臻的鼻子直叫,一边微一侧头,便准确无误地吻上了毓臻的唇。
久违的唇齿相交,唇间属於凤殇的气息似乎更浓了,毓臻僵硬了片刻,便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丝毫不让地应了回去。
「你不肯来陪我,只好我来找你了。」凤殇浅笑著看著毓臻,「毓臻,来做吧?」
毓臻看著凤殇眼里带著如烟的迷离,身上禁不住浮躁起来,不自觉地伸过手去就要解他的衣扣:「好。」
「我来!」凤殇出其不意地一手擒住毓臻的衣襟,一勾一牵,翻身便将毓臻压在了书案之上,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撕扯毓臻的衣服了。
「喂,喂……」毓臻还来不及反应,只是叫了几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凤殇脱得精光。
凤殇微凉的指头在他身上游移著往下滑去,让毓臻全身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凤殇还不甘心地低下头去,笑著伸出舌尖轻轻舔过毓臻的耳,听著毓臻的呼吸声逐渐急促起来,才满意地笑了,眼中尽是挑衅的魅惑。
毓臻自不会退让,一笑,仰头吻住了凤殇的唇,霸道地袭击过去,直到凤殇脸上因为呼吸困难而微红了起来,才稍稍放松,侧过头去就想要打灭桌上的蜡烛。
「不要!」凤殇出声叫住了他,话语里那一丝微喘带著qíng_sè的味道,手上钳制著毓臻的肩,一边低头要吻回来,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我要看著你的样子。」
毓臻低低一笑,伸手主动地环住了凤殇的腰,一边积极地响应著那报复的吻。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渐急促了,凤殇有点脚软地靠在他身上,他才指尖一划,趁著凤殇因为那轻微的触摸微颤时,一个翻身把凤殇压到了身下。
「不是我看著你的样子麽?」
一不留神被人压了回来,凤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