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长歌心口闷得慌,她渐白了脸色,极力解释,“义父,我没有这般打算,我是真的想退出这所有的权利纷争!对尹简,我虽心悦于他,但我亦不曾忘记自己的姓氏,请义父相信我!”
“狡辩!”
“长歌不敢!”
“孟长歌你听清楚,从现在起,不准你跨出靖王府半步!”
“义父!”
孟萧岑甩袍而走,长歌情急的扯住他衣袖,跪于他脚下,她眼中热泪汹涌奔腾,“义父,长歌知错了,是长歌不忠不孝,对不起义父的栽培!可长歌归隐之心天地可表,绝无欺瞒,求义父开恩!”
“归隐?你想躲到哪儿?去大秦么?你能发誓永生不再见尹简么?”孟萧岑阴蛰的眸子利如刀刃,心中的嫉恨仿佛燎原的大火,势不可挡。
长歌一凛,迷蒙的泪眼中透着坚定,“我暂不去大秦,若将来去,也只为寻我母亲的墓地,与尹简无关!”
“寻找墓地?你是想去送死么?孟长歌,我不妨告诉你,在你易容逃离大秦后,四海客栈被大秦朝廷连根拔起,我派去潜伏在大秦多年的死士,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什么?”
“你以为尹简布下天罗地网的搜寻你,只是想找你回去么?孟长歌,你太天真了!尹简是在全国通缉你!正因为你盗取军事图的事迹败露,方才导致钱虎等死士悉数被尹简所杀,我多年的布局功亏一篑!”
长歌满目震惊的瘫软在了地上,整个人处于空白状态,脑中只有钱虎和店小二的脸在不断的放大,她想起了钱虎送给她的杜鹃花,想起店小二鞍前马后的侍候她,想起了那一段共度的潇洒时光……可是画面一转,入目全是鲜红的血色,一寸寸染红了她的眸……
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只知道他们都是因为她而死。她无法责怪尹简,各为其政,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
而可悲的是,通往皇权的路上,还会有多少万骨枯呢?
她无法估量。
许久,她瞳珠微微转动,神情木讷的从喉咙深处发出干涩的音,“那么,我现在是凤长歌了么?”
“蛰伏在大秦汴京城的信使未曾提及,所以你真正的身份暂时应该没有被揭发,”孟萧岑道。
长歌忽然爬起来,用力抓住孟萧岑的双臂,她哭着说,“义父,不要打仗了,好不好?只要你放弃一统天下,我便留在你身边,无论做妻做妾,我永远不离开你,我们在大楚快乐的生活,可以么?”
“你是为了尹简在求我,是么?长歌你记住,你是我孟萧岑的人,除非我死在尹简手中,否则你休想与他鸳鸯织就!”孟萧岑冷冷的拂开她,目中淬着破冰的寒。
长歌泪如泉涌,“不是的……”
“我命令你忘记尹简,你若办不到,迟早我会让他死在我的剑下!”
孟萧岑抛下阴狠的话,转身而走,即将踏出门的那刻,他冷硬的声音再次传来,“天下、女人,凡是我孟萧岑想要的,必倾力夺之!”
“来人!”
“在!”
“将小公子押至地牢关起来!若她逃走,尔等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