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公主抱着朝朝这一去,半天都没能顺利回来。皇帝爱德华接过之后,爱不释手的逗弄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放手了,隔壁桌坐着的居然是顾童山和楚朔的老师亚尔曼。两个老头今天还是一起来的,一看到这么粉粉嫩嫩刚出炉的小包子,两张老脸都笑开了花,半路截下来,又给抱了好一会儿。
可怜的朝朝被吃尽了豆腐,这个捏一把,那个亲一口的,尤其是转到军部那几桌的时候,那些个军部大佬平时没办法欺负楚朔那小子嘛,他儿子到了手里还不趁机拾掇拾掇——不过这小子长得跟个奶团子似的,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瞧着你,下不了手啊。这抱到手里都觉得紧张,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了似的。
范正函范中将却是个十足的硬汉子,就算是奶团子也是楚家的种,于是二话不说用筷子沾了点酒就往朝朝嘴边凑。
当兵的,酒量必须得好!得从娃娃抓起!
瞧见他的动作,一干军政大佬都伸长了脖子去看朝朝的反应。杜月蘅看在眼里,心里嗔怪了一声,瞪了范正函一眼,但也没阻止。结果,万众瞩目之下,那沾了酒的筷子尖放进了朝朝嘴里,朝朝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又吮了吮,开心的‘呀’了一声。
范正函欣慰的笑了,又沾了点送进朝朝嘴里,就见这小家伙脸不红气不喘,直当白开水喝,还咿咿呀呀的好像喊着还要喝。最后大概是嫌那筷子尖上的酒太少,不过瘾,伸出胖手就去抓桌上的酒杯,幸好范正函眼疾手快给移开了。
范正函哪里会料到,就算不是楚家的种,单单宁夭,在场一桌人估计就没人能喝得过他的。
“好了,范中将,你可别把我孙子给灌醉了,否则看我饶不饶的了你。”杜月蘅终于出手把朝朝给抱了回来,看着范正函的眼不无得意。两人是发小,所以互相之间没有那么多顾忌。
范正函笑笑,自赔一杯,引来一桌哄笑。
可没了酒喝的朝朝颇有些怨念,大眼睛四下望着,他想爸爸了。看了好久,终于看到不远处坐着的宁夭,伸出手就往那边抓,“啊、啊……”
宁夭这时候正拿了个小奶瓶给暮暮喂奶,楚朔见他一直没怎么动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到宁夭嘴边。宁夭随意的张嘴吃下,态度自然,楚朔就更自然了,桌上的其他人便也只当没看见,各自该干嘛干嘛,多看了小心楚少将的十万伏特。
宁夭其实在这方面跟祁连挺像,都结婚了,就大大方方的,这是我男人,喂个菜怎么了。这会儿隐约听见朝朝的声音,他每次喊自己的时候都是‘啊啊’的,便立刻回过头去,果然见朝朝远远的伸出小手在呼唤他。那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宁夭实在没办法忽略掉。
“你先看会儿。”宁夭把暮暮往楚朔怀里一塞,就兀自起身去接人。朝朝一见他来,还没等他张开手,往前一扑就扑了过去。宁夭赶忙接住,抱着回到了座位上。
大家见人家老爸出马了,再恋恋不舍也不能强留吧,于是都各自收了心继续喝酒吃菜去,不过家里有试婚年龄子女的,都不禁开始暗恨起来,赶紧结个婚生个奶娃子多好啊,看看老楚家的,孙子好,一生倆,这男媳看上去也是万里挑一的俊俏,基因肯定好!
回到座位上,宁夭忍不住捏了捏朝朝的小鼻子,瞧这风头出的,好好一场国宴都快变成你小子的个人首秀了。不过是自己儿子嘛,宁夭心里还是颇有得色,在朝朝脸上亲了一口以示奖励。
晚宴很快就在这欢闹的气氛中度过,接下来的文艺演出宁夭却是没有参加。朝朝暮暮该回去睡觉了,他也得陪着回去,他们三走了,楚朔给宁夭披上外套,当然也跟着一起走。于是楚琛和杜月蘅便留下来作陪,让那小两口回去了。
于是这一夜守在电视机前或电脑前的夏亚人注定得失望,现场直播的文艺演出里,镜头是没办法扫到他们最想看到的一家四口了。
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偌大的一个星际海,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夏亚无疑是幸运的,他们还能这么无忧无虑的自由行走在自己的国土上,开开心心的和家人团聚着,一起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就连元星,都是一派和乐的景象。
但是星际海的别处呢,这热闹而喜庆的日子,是否是更令人心酸的反讽?
而就在星际海的另一端,一年前的今天还沉浸在欢乐海洋中的白色联盟,此刻无疑是最触景伤情的一个群体。一年的战争已经让这里的人渐渐的忘却了他们当时的心情,但是,耳边鲜有断却的炮火声却一遍又一遍的加深着他们此刻的心情。
无助,且冰凉。
一座巨大的能源矿区内,往来的军车繁忙的装载着新开采的能源,将她们一批批的运出。手里拿着枪的士兵把手着各个出口,旷工们依旧在不知疲倦的劳作,即使是辞旧迎新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停下来休息。
然而,就在这时,一点不起眼的红光在矿坑深处闪现。起初,这还不怎么引人注目,可当第二点红光又一闪而过时,那位皮肤黝黑的老矿工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刹那间,瞪大了自己的眸子,脊背冰寒。
他提一口气,蓦然回头,朝身后的人群大声嘶喊:“矿坑要爆炸了!快闪——”
老矿工的话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靠的近的,听到了的,纷纷愕然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但是却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逃跑。老矿工那个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