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袖清风的他这会儿只想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把一身疲惫冲掉。
别人旧事重提,又令他想起了云觞。
其实,叶慎荣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弯的,只是他喜欢的那个人正好是个男的,而且,他这辈子就喜欢过那么一个人,用全部的心力去爱那个人,关于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就能把自己标的为性向异于常人,他无法确定,没有第二个例子让他衡量判断。
但是,不管别的男人是否也能让他起反应,这辈子他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洗完澡,倒在地板上只歇了一会,又马上开始工作。
主业没有了,但他还得做兼职,柴米油盐都要用钱,生活紧迫的男人可没有资格让自己清闲下来。
他的兼差和娱乐圈其实没有关系,是帮别人中转代购一些医药品,因为从前经手过黑市的药物生意,现在虽然不去碰那种玩意了,但途径还是在的,做点小本生意,中间赚几块钱的小利润,量也会刻意的控制好,能够给生活补贴一点零用就好,多的他就存起来。
虽然赚得不多,但主业和副业加起来,事实上也不至于让他的生活过得很不像样。
只是他现在不会再去花多余的钱,能省则省,可以节俭的地方一定不多用一分钱,代购生意也不会去做大,更是不碰投资这种用钱滚钱的事,即便那是他擅长的项目。
有一点就捞一点,很有分寸尺度,甚至有些过于的逼迫自己过温饱底线的日子了。
他觉得这样做,心里能好受一点。人在被其他事所迫时,就不会胡思乱想,就不用老想着那男人。
不知不觉,在电脑前趴着就睡着了,然后是被一阵电话铃吵醒。
手机上显示着已有四个未接来电,大概是太累了,他才会睡得这么沉,一直没有听到手机在响。
“喂?”刚刚睡醒的关系,嗓音有些沙哑。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焦急地问:“你在哪?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叶慎荣看了看钟,没想到已经深夜两点了,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打来电话的是天娱的云大导演。昨天吃饭的时候,应对方的要求,他们交换了名片。
“……云导,有事吗?”
不知道云澈找他公司的人说了什么,害他丢了工作,心里总是有些生气。会见面是被迫的,吃饭也是被迫的,从头到尾他都很无辜,只不过在喜欢男人这点上,他们不算冤枉他而已。
对现在的叶慎荣来说,主业的收入很可观,而且他不想离开娱乐圈这一行,这会儿难免要把怨气发在云澈身上。
当然,生气也只是憋在心里生,他没有资格向云大牌抱怨。
云澈似乎听出他的口气尽管礼貌却不友好,忙道歉:“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我的一个决定会让你丢了工作,对不起。”
叶慎荣叹了口气,他一个小人物没资格去和一个大牌计较什么。
“云导,关于‘校友’这个说法,是怎么回事?我们昨天吃了顿饭的事,为什么你要跟我同事说?”
云澈先愣了愣,然后哈哈笑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招来麻烦。不过,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叶慎荣疑惑着,听云澈又在电话里低笑地说:“本来我还不确定,不过昨天跟你聊着聊着,我就想起来了。我也是牛津大学毕业的,所以我们算是校友,虽然差了好几届,但我见过你,听过你的演讲。”
叶慎荣的记忆力很好,但他大学时做过太多演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记忆里听演讲的那些路人甲乙丙中把云澈的样子搜出来。
☆、意图
时间也不早了,云澈这时候打电话来借着不知道差了多少届的“校友”名义来叙根本就没有的旧情,叶慎荣实在不能认为正常。
正想敷衍几句挂电话了,却听云澈在电话里用他招牌式的温和笑声,笑着说:“你在家吧?地址给我,方便的话,我现在过去找你,有事跟你谈。”
“……”叶慎荣额头青筋跳了两下,看看时钟。
云大导,你有没有时间观念,看没看现在几点?
“不太方便,很晚了。”叶慎荣拿着手机走进厨房,准备烧水泡脚。
监狱里逼人的潮气,把他素来娇生惯养的身体弄坏了,现在到了冬天不泡个脚睡觉,第二天就要浑身酸疼,有时候膝盖疼得都走不了路。
“其实,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云澈不畏他坚决的态度,在电话里依旧好声好气,“应该是这里,我想没有错吧,我现在上来可以吗?”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叶慎荣问了之后,大概也能猜想到云澈要查到他家地址不难,公司里毕竟是有记录的,而他这种温柔得能把雪化了的说话调调,随便哪个女人都愿意对他有求必应。
不多久,门被敲响了,而电话还没有挂掉。
云澈在电话里说:“我在门口了,帮我开下门吧。”
叶慎荣皱了下眉头,有些受不了这自说自话送上门的家伙,挂了电话,把门打开。
云澈换了一身黑色皮风衣,但领圈上雪白的貂毛还是和昨天一样,让叶慎荣觉得这是只化成人精的雪狐狸。他也同样在一瞬间,仿佛在云澈上挑的眼尾边找到一丝云觞那种妖冶的风韵。
看到这个人,好像无时不刻会发现他身上有一些与云觞相仿的地方,第一眼的印象尽管觉得五官长相完全不像,但那种相似感却在一点一点加深,随着接触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