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华蓥被华老爷子放在身边养,华府上下的人都不自在,你说好好的一个傻子恢复了不说,六小姐还毁容、痴癫,三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华蓥的势利爹爹不敢惹他背后的恩公,好吃好喝把人供着,让这家子的女人都气不打一处。
华月胭被华菱折辱一番,又得了明王爷的玉佩,内心实在煎熬。
万影澈诱导:“不是为了这块玉,他为何今日匆匆又离了。”
华蓥是个傻子,为了阻挡势力、掩太子耳目,明王爷许着傻子的婚约多年,如今再借一个傻子挡挡风头,毫不牵强,万影澈顺藤某瓜,将明王爷对华月胭暗自倾心的行为编得跌宕、点到为止。
嫁给明王爷的是华菱——华父的首要人选,要说华菱的脑子定比华月胭好使——既要有点子,又要好控制。
透过微弱的烛光,万影澈脸上包了厚厚的绷带,连手上也有,全是药,华月胭闻到的味儿,就是被用来遮掩血腥的药膏所传,注意到华蓥的伤,华月胭放弃重新点燃几根蜡烛的举动。
“不过小惩为戒。”万影澈一笑而过,眼神忧伤。“如果让我在你和华菱间选择一个,我宁愿你做个王妃。”
明王妃,是华月胭的梦。
万影澈握着华月胭的手腕,借她的手抬起玉佩送至面前,眼神蛊惑:“五妹,你乖乖当你的王妃,我也能既往不咎。”
笑里藏刀,说的就是万影澈现在的状态,“明王爷告诉我,这玉佩,你挂在身上,他便能明白你的答案。但此事谁也不能透露。”
送走华月胭,万影澈立马让青黎备水沐浴,除掉身上的香粉气息。
算着时间,清晨天刚泛白,青黎买通华府的丫鬟,将华月胭私下见华蓥的消息漏出去,自然,也包括那枚玉佩。
此时,华菱的院子。
华菱拍案而起,“那两个贱人在何处?!”
丫鬟:“在仓库里。”
仓库放着华蓥的那七个红箱子,味道很奇怪。
华菱破门而入,华蓥正将一件金丝白拢衣袍拿给华月胭,后者满面暖昧。
“专门吩咐人格外搁置,明日穿上定是最好看的。”万影澈:“依明王爷的聪明劲儿,会不清楚华府的事儿,明王爷识我恩公……”
华菱:“贱人!在做什么!”瞧见华月胭脖子上的玉佩挂饰,欲夺其手,华月胭紧张地躲了过去。“明王爷给的?!定是你偷的吧!给我!我要拿给爹爹看!”
华月胭:“华菱,别欺人太甚!”
万影澈捧着另一套碧绿绫罗衣袍,打圆场:“好妹妹,这件也是不错的,莫为了一件衣裳伤了和气。”
华菱一把扯过华月胭手里的衣服,骂道:“别以为我没听到你们鬼鬼祟祟在说什么!一个个都觊觎明王爷,都想当明王妃!贱人终究是贱人!”
华月胭:“华菱!”
万影澈抓住华月胭:“五妹,一件衣服罢了,你的心意,王爷会明白。别冲动。”
华菱:“华蓥,你在说什么!”
华月胭:“说什么?!我的好姐姐……”抚摸着脖子上的玉,“明王爷早与我心悦,若非你从中作梗、百般阻拦!如今我是得了真想,你便还要如何?!”
“心悦你?!”华菱火冒三丈:“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华月胭,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两人针锋相对,万影澈不动声色地后退,挤在大箱子周围,轻轻一碰就错了位。
万影澈:“好妹妹们,别争了!”
生息增多,万影澈便知晓差不多了。
一大早,明王爷就派人送来了三箱子的珠玉罗群,署名给华蓥,没有莫辰楠那招夸张,却是华父亲自收下,王府的下人传话——随后,明王爷便来见三小姐。
华蓥,一个傻子,明王爷来往华府多年,却是头一回亲点面见华蓥!
万影澈:“爹爹!”
每日都在迎来家中女子的争吵,华父气结:“都给老夫过来!”
华月胭盯着明王爷送来的三个红箱,握紧胸前的玉佩。
华菱咬牙切齿——华月胭!我让你心悦!
一顿早餐,吃得风云暗涌,怕是只有万影澈坦荡无比。
万影澈回到屋子,靠在床榻上悠哉,摸出枕头下青黎藏的匕首,心里一暖,收好,假装没看到对方的不自在,啧嘴:“倒是可惜了尘九的东西。”
青黎不解。
万影澈在明王爷的玉佩上涂了媚鸠的甲药方,又让青黎把媚鸠的乙药方散进衣袍的丝绒里,媚鸠是颇为神奇的·媚·药,要有强烈的作用,必须甲乙不离,发作时辰会延迟半个时辰。料定华菱争强好胜,那两件衣服上都有媚鸠,华菱没有碰到玉佩,也发挥不了媚鸠的药效。
但媚鸠的香气奇特,单一甲乙触及不会出事,反正万影澈受不了它的味道。
后来引华菱与华月胭去仓库,不仅仅为了扩散乙药方。
万影澈:“青黎……”
接触久了,青黎越来越明白莫辰楠对万影澈的执着的缘由。万影澈太聪明。犹犹豫豫的语气,令人不妙。
“外头的工作,就麻烦你了。”万影澈特意穿了一件红箱中的衣裙,嘱托完毕,出门。
与此同时,缅升楼。
莫辰楠看着手中书,楼阁的地板被走出“嗒嗒嗒”的响声,空闲下来,迎上身,恭敬:“谢兄来了。”
满目冰寒,气势玄凝,玄黄袍服也压不住周遭的魄力,谢兄颔额,开门见山:“说吧。”
莫辰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