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左思右想,只觉头痛欲裂,抓不住事情的关键,想要从他这了解,完全是无用功。
“师兄,那你看张千祥该如何处理?要不要将他……”
归谷子笑道:“不必理会,太乙道门怎么说也是天宗之一,同为道家一脉,且与玉家纠缠不休,不看僧面看佛面,随他去吧,量他也闹不出什么风浪。若真有什么事儿,他们也鞭长莫及,宗门自有高人扛着。”
随即说道:“少提这些糟心的事儿,不如咱们兄弟俩切磋切磋?”
归谷子已经罡煞合一,炼就法力,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估计已经进为真传了。
柳旭连连摆手,狼狈而遁。
到了夜间,柳旭直往府衙行去,不知是恶趣味发作,还是怎么着,就想看看王大人知晓林展鹏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模样。
顺道探探张千祥口风,了解一些玉寒山的点点滴滴。
刚到了门口,却见张千祥垂手肃立,见柳旭前来,直接开口道:“恭候道友多时了,府君偶染风寒,身体不适,卓我好生款待。”
柳旭心中暗笑,居然拖病不出,嘿嘿,我看你是没脸见我了!直接开口道:“哦?那正好,贫道会一门法术,消灾度厄,正好替王大人医治,省得耽搁他为民做主。”
张千祥连连苦笑,不停告饶,柳旭这才放过。
到了一处幽静之所,张千祥开始打探:“不知道友来自何方?出身何门?”
柳旭把那枚扔到脑后的书画院令牌拿了出来,开口道:“贫道马龙,是书画院的散修,回此探亲,见那林兄凶恶,方才出手教训。”
张千祥心说,你这也叫出手教训,把人都弄得死不死,活不活,夫人哭了好一阵,不过此举也算不错,省得她们每日在眼皮子底下幽会,哎,府君太过操劳,实在是没有精力啊。
两人胡诌吧咧了一番,柳旭谄笑着说道:“贫道听闻贵宗有位仙女,名曰凌袖烟,六岁修道,十岁入窍,十三岁罡煞合一,二十岁成就金丹一品,惊为天人,只恨无缘得见,道友出身太乙道门,定是日日瞻仰天颜,实在令小弟羡煞!”
张千祥漏出向往之色,连连叹道:“可惜啊,师姐她如此出色的女子,金闺花柳之质,却已嫁为人妇!只恨那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只恨我修为底下,否则甘愿冒大不诲,也要将她解救出来!”
柳旭也不知他是因嫉生恨,还是玉寒山果真不堪,不过归谷子如此推崇,想必应该差不了。
“噢?那玉寒山出身玄机道宗,应该能配的上她吧!”
张千祥愤怒的说道:“那个贼子,既然不喜欢师姐,却偏偏要娶她为妻,令她整日独守空闺,我看他就是别有图谋,所以大师兄才派我来此……”
说道这连忙住了口。
柳旭眼看他要吐露实情,却及时住了口,不免大失所望,只得打了个哈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道友还需抓紧修炼才是,贫道告辞了,有缘再续。”
接连三天,没有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思及小石头拜师心切,柳旭只得往役灵仙阙一行。
役灵仙阙,是个中等宗门,位于大运河西岸,离柳州府不远。
此宗原本也算是天宗之一,只不过上次人劫期间,被魔门杀了个措手不及,数位高手战死,一蹶不振。
从上古、中古、至今,先辈们为便于纪元,乃在无穷延伸的时间中,按天地大劫的规律,取天地循环终始为一巡,称为《元》,合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一元结束后,接着下一元的开始,周天万界又演变成新天地,谓之「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一元」也依十二地支排列,因而有十二会,一会儿为一万零八百年,每一会儿将近之时,都有人劫。
柳旭花费三日,刚刚度过大运河,就远远见到一座巨大山峰,宛如一只葫芦,斜靠在地面,葫芦口有许多修士飞进飞出,似是非常忙碌。
驾着水云纱,慢慢悠悠飞到近处,立刻有只巨灵鹤,扑扇着数丈长的翅膀,拦住去路:“小子,可是受邀前来?将请柬拿给我看。”
此鹤有了凝煞的修为,为了显出威风,仍以本体示人,见柳旭修为不高,也收起了待客之道,出言毫不客气。
柳旭微微一抱拳,把礼数做足:“在下前来寻访故友,却未想到如此热闹,可是有何庆典要举办?”
巨灵鹤撇了撇嘴:“明日乃是择选真传之日,遍邀天下同道观礼。小子,你就别往前凑了,还寻什么故友,道爷绰号火眼金睛,像你这样想要蒙混入内的,我已经打发走数十位了,速速退去,不要自找麻烦。”
役灵仙阙经过数千年休养,已经恢复了些许生机,为了彰显昔日威严,千方百计搞了这次庆典,不过大部分是附近的中小宗门前来。
柳旭心说,你还真是鹤眼看人低,不过自家既没有受邀,也不想暴露身份,正不知所措之际,身后传来数声震耳咆哮,把那巨灵鹤吓得翅膀一缩,直往地面砸落。
只见一座巨大的车碾,华盖遮顶,流光溢彩,布满了各种符箓,八只黝黑的蛟龙拖拽,停到柳旭身边。
只听有人叫道:“可是马龙马道友,好巧啊,你也是受邀来参加庆典的吗?”
柳旭只要出门,就变幻成马龙的容貌,此刻听闻有人呼喊,连忙回头观瞧,只见昔日书画院见过的范子真,在车碾内垂立,身前端坐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严肃。
“原来是范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