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它还不敢偷食,从前它偷吃过一次家里的肉干,被高长狠狠教训了一顿,以后的整整一个月都没再给它喂过肉。这猫灵得很,一次就学乖了,就是有时候讨食讨得厉害,撒娇都不会,叫起来又凶又狠,也就是高长,院子里许多人都被它吓到过。
“你怎么不跟其他人比比,如今山上连兔子都那么凶,家禽那都珍贵成啥样了,几个人还能吃得上肉的?”白宝他们虽然有枪,但是山上蛇多,他们也忌惮,而且他们也不像高长一样,常常都能碰到猎物,山羊黄牛什么的就别说了,他自个儿上山几次,连头野猪都没碰到过,有时候真怀疑高长这家伙脑门上是不是装雷达了。
“跟你就没得比,昨天晚上还听我们院子的郑国锋说呢,他抓一千只蚂蚱才能从你这里换一勺盐,就算天天不干活光顾着抓蚂蚱,也不够家里吃盐的。”不得不说,这些家伙的盐卖得确实贵。
“你也说那是蚂蚱了,又不是粮食又不是肉的,不能填肚子也没个油水,顶多算副食,给他一勺盐算是不错了。”白宝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奸商。“要是你这头牛的话就不同了,车上的盐,你随便扛一包回去都行,你看怎么样?”
“我家不缺盐。”高长说的是实话,他真的半点都不缺盐,他就缺肉。
“还有大螃蟹,你上回不也吃过了,味道不错吧?”白宝又道。
上回高长用半麻袋蛇肉从白宝那里换了两只花蟹,那花蟹被蓝色阳光晒过以后疯长,都快赶上脸盆大了,一只就有两斤多,味道还不错,喵仔尤其喜欢,连蟹壳都嚼吧嚼吧吞了。不过大黄不喜欢,高长看了看旁边慢悠悠小跑的大黄,这个速度对它来说太小儿科了。
“味道不错,可惜就只能解解馋,不填肚子又没油水。”海鲜这东西就跟昆虫似地,光补蛋白质了,在这年头不太招人待见。
很快高长他们村口就到了,进村的那条小路长满了野草灌木,晚上看不清,车子就不开进去了。大伙儿就把这头黄牛放在路边的马路上,高长抽出别再腰上的砍刀给白宝自己砍,这人也半点没客气,足足砍了这头大黄牛的半山屁股,连带一条后腿。
等他砍完了,高长接过刀,又把牛头砍下来送给了他们,白宝和他弟兄都挺高兴,接过牛头直夸高长大方,然后从自己车上取了大约两斤盐出来,又抓了只用草绳捆绑起来的活螃蟹送给高长。
这头牛被这么一砍,果然轻了许多,高长拖着它进了村子,大黄嘴里叼着一袋子盐和那只螃蟹,龇牙咧嘴的,大概是嫌螃蟹太腥。高长他们走到院子后头的时候,喵仔站在对面的屋顶上,对着高长使劲叫,大搞是远远就闻到腥味了。
院子里的人见高长拖了头牛回去,都挺高兴,大部分时候,高长这个人还是大方的,比如他从山上打到东西的时候,总要交点东西到小厨房。陈玉珍笑盈盈地迎上去,高长就让她帮忙把牛肚子都给收拾了,这一整头牛,肚子里的东西也不少,陈玉珍手艺好,大伙儿又能有几天好饭吃了。
生牛肉割了几片喂了喵仔,其它的就先不动,割成小块挂在院子的顶棚下边,竹板搭建的棚子透气,秋天又十分干燥,很快这些肉就会被风干了,可以存起来慢慢吃。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挂在外头,高长倒也不怕被偷,院子里的人大多知道他会两下子,脾气又不是多好的一个人,平时也很少人会去招惹他。
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餐,高长打着瞌睡回屋睡觉去了,平常这个时候他都还要盘腿打坐,无奈今天晚上杀这头牛,又拖了半路,体力消耗过大。可偏偏有人不让他睡觉,高长回屋没一会儿,郑展鹏就过来了,手里提着一块腊肉,鬼鬼祟祟地拍高长家的门。
“干嘛?”高长不大高兴地开了门。
“我刚刚看到大黄好像叼着只螃蟹回来了。”村里人眼睛都尖得很,郑展鹏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大晚上的大伙儿都盯着牛看,就他发现大黄叼着螃蟹回来了。
“那只螃蟹不换。”家里已经有肉了,高长就不想再要郑展鹏的腊肉。
“唉,别这么小气嘛,我儿子说想吃螃蟹了,小孩子闹起来没完,帮帮忙。”郑展鹏求道,这年头活命不易,大伙儿家里小孩又都不多,所以但凡有点条件的,都宠得很。
“我家喵仔闹起来也是没完。”高长又打了个哈欠,他今天真的累得很。
“不就是只猫嘛,它知道什么,有的吃就吃,没的吃就歇了。”郑展鹏不以为然,只当高长不舍得这只螃蟹。
“恐怕没那么容易。”高长侧身让郑展鹏往里看,借着院子里映射进来的朦胧火光,可以一直看到高长家的客厅里,那只螃蟹被放在他们家洗衣服用的木盆里,喵仔就蹲边上看着。“看到了吧,正蹲那儿守着呢。”
好不容易打发走郑展鹏,高长终于能一头埋到床上,他这一次之所以急着要到山上去打点东西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黄说他在化形的过程中碰到了困难,需要外力帮助。
简单点来说,高长化形的过程,是先要在自己的意识中,先捏造一个人形的模子出来,这个模子的五官身材样样都要刻画得十分细致,不然化形不能成功。也就是因为这个吧,历代犬神通常都长得好看,之所以说通常,是因为总有那么些人品位特别一点的。
大黄第一回给高长说这事的时候,高长倒也没上心,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