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今日对敌之举动,与往常相比,也并无什么不同。因而料想鞑子那边,对我军下一步的举措想法定然是不知道的。且两军对垒,本就要快到斩乱麻。而且臣观天象,又问了不少熟知天象之人,预判明天就会有西风起。因而臣下觉得,明日当时实行火攻之策的好时机。主公以为何?”
赵九那边话音刚落,赵子玉便也不由站出来,拱手揖礼,对张世华不慌不忙的道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因而在听到这样一番话后,高坐在主坐的张世华微微顿了顿,便也不由点头道:“子玉言之有理。传令,三军戒备,待到明日便行火攻之法以克敌。”
“是,臣下等遵命!”话音落下,帐下众将官自是齐跪于地,高声唱诺。
……
翌日一早,与黑衣军营垒相隔足有十余里的官兵营垒之中。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将领,在此时却是不由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中军大帐中。
“叔父,黑衣贼那边却是又兴兵攻来了。”青年将领快步来到中军大帐之中,而后见到营帐中刚刚用完早饭的裴长青,却是忙不由这般到了一句。
“呵,这贼人。看来是想要以消耗之法战胜我军了。”闻言,裴长青淡然一笑,却是不由这般道了一句。
“叔父,这贼人真的是好生无赖。日日攻打,却日日败北,他们倒也是不嫌烦。”却也因为前三天黑衣军那边折损的兵力都要比岳州路的水师官兵这边略多的原因。使得原本对黑衣军还有所惧怕的裴松,心中却也并不怎么胆怯了。
因而此番在话语上,自也不由显得轻松了许多。
不过在这个时候,对于裴松向来严厉的裴长青此时却也并没有因此而教训自家这个侄子。只因为在这个时候,裴长青的心中也终不由生出了一种轻松感。
在此之时,两军对垒。若去下兵力装备之差,打的便也就是士卒的精气神了。又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黑衣军虽然说在兵力上要远远的超过岳州水师官兵。
但若日日攻打,还日日小败的话。黑衣军士卒的士气,定然会不停的削减。
这点,看第三日时两军对阵的战况便也就知道了。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的意图,张世华在第三日时,明明下达了全力进攻的指示。可这样的指令落实到底层时,却是因为黑衣军前两日的小败,导致黑衣军士卒普遍斗志不高。
原本的十成本领在那天,却是仅仅的发挥出了七八成。
所以,要是一直这样打下去的话。那么打完今天这一战,黑衣军若还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果的话,必是要暂时停战的。
毕竟麾下的将士都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有着自主想法的人,不是战略游戏里面花些金币资源就能生产出来的数据兵马。不可能你拿手一指,他们就奋力向前,死不旋踵般的亡命进攻。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裴长青他自然也是不怕黑衣军和他打消耗战的。只因为他知道,如果这般消耗下去,那么日日败北的黑衣军,在士卒的士气方面,反而会是最先崩溃的一方。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却也是不曾想到,黑衣军将会在着江河之上,将会采用火攻的法子来攻打他。
……
“奇怪,黑衣军今日的阵型,和往日相比怎么变得有些不同了。”怀着满满的信心领兵出战后,乘在一艘高大战船上的裴长青,看着不远处黑衣军战船摆出的阵型,却是不由皱起了眉头。
“的确如此。叔父您看,这好像并不是舟船进攻时的阵型。这般看上去,前面的船只处处留隙,好像再给后面的船只让道一般。”闻言,那边对于水战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的裴松,也不禁出言附和起来。
“却是如此,难道这黑衣贼,要施展什么奇谋巧计不成。”见到黑衣军的阵型与以往不同,常年来的经验,也不由使的裴长青在冥冥之中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出来。
“当是如此。但是在这江河之上,正正之旗,堂堂之阵方才是王道。料想黑衣贼就算有些所谓的奇谋巧计,估计也不过就是那不得台面来的小聪明罢了。”
因为裴长青性格谨慎,身为官兵的他,在洞庭之上剿匪,向来也都是以势压人,从不屑用那些个阴谋诡计。
因而受裴长青的感染,千户裴松对于奇谋巧计向来也都是极为不屑的。故而在这个时候,即便是料想到黑衣军要施展奇谋巧计,裴松却还是不由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丝毫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的感觉。
不过和裴松不同,久经战阵的裴长青却是明白。两军厮杀征战,往往讲究便是以正合,以奇胜。
当年他在洞庭上领兵剿匪。匪贼的势力和他相比,就宛若那荧光与皓月。这般情况之下,裴长青自然不屑的用什么阴谋诡计的。
但现在来看,黑衣军的兵马势力却是要远强与他。之所以能像这般打的你来我往有声有色,不过也就是因为他站了地利上的优势罢了。
所以当察觉到黑衣军有可能要施展什么奇谋巧计的时候,裴长青便也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但又有道是‘当局者迷’。裴长青虽然是江河湖泊上久经战阵的老将,但只凭借黑衣军船队阵型的小小改变,他也不可能就联想到黑衣军要用火攻的办法攻打他的。
因而在这般情况下,已然领兵出营,属于箭在弦上而不得不发的他。也不由强压下了心中那份不安,依旧面色淡然的指挥下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