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所有人都举起手来!”
许杰一进来,就把枪对准室内唯一站着的人,他警惕地扫视蓝正平身后,确定里面没藏有其他人后,他才挪到杨延乐身旁。
“杰哥……”杨延乐痛得有气无力,他有点怀疑这么重的力道下自己的脊骨是不是裂了。
“恩。”许杰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杨延乐自知自己这次行动太冒失,所以也不欲辩解什么,只是撑着口气道:“我找到凶手了。”
“知道了,有什么等会儿再说。”许杰见他伤得重还强撑着要说话,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好责备什么,只好让他先好好躺着。
虽然蓝正平见过不少世面,但被人拿枪指着还是第一回,他最是怕死,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脚都软了。见进来的警察和趴着的那人说了两句话后脸色有些缓和,他舔舔干燥的嘴唇,讨好地问道:“那、那个……长官,这枪口能不能往旁边偏一点,万一这要是走火了,呵呵。”
许杰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从后腰拿出手铐,命令道:“手伸出来。”
蓝正平乖得像鹌鹑似的乖乖伸出手,然后“咔”的一声,他被戴上手铐了。
“长官,我冤枉啊!”蓝正平发现事态有点严重,不由地急了,辩道,“我刚刚一直在睡觉,根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他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被许杰一句话给打断:“闭嘴。”
许杰当了多年刑警,就算样貌看着不显眼,但身上还是自带一股军人的正气,现在这么沉声一吼,那严肃的模样顿时唬得蓝正平不敢再说话。
不久后,警车、救护车相继抵达居民楼底下。杨延乐被到场的医务人员搬上担架抬走,至于蓝正平……许杰随手从沙发上拾起一件上衣盖在他头上,就把他交给到场的警察押送上警车。
大半夜里这么大的动静,别说这层楼的住户,这片区的居民都被惊动了。
原本漆黑的外墙就好像通了电的屏幕般,刷的一下,家家户户都亮起灯来。
蓝正平被押出门时余光扫了眼左右两边,同层楼的住户不少都隔着防盗门,或从门缝里探头出来围观。
完了完了……蓝正平已经能联想到天亮后自己会在这些居民口中得到怎么样的诽谤,这间屋子里就住着他一个,现在被警察这么大阵仗的带有,让人如何不产生联想。
不管怎么说,等他回来后都得要挪窝了,蓝正平想,就算心再大也不希望今后天天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
蓝正平被人一路带回警察局,然后单独被关进审讯间里,押送的民警让他坐在唯一的凳上,一句话也没说就关上门出去了。留下蓝正平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待在房间里,隔着铁栏看着另一边的审讯桌,张望着什么时候会有人来。
等了好久,审讯间都只有他一个人,本来就是大半夜被惊醒没睡够,刚才又一阵折腾,没多久蓝正平就不仅心累,精神也累,眼皮越发的沉,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坐在那狭窄的凳上睡着了。
这不锈钢的椅子椅背只到后背一般,凳面又小,一个大男人坐在那上面别提有多难受了。一觉醒来后,蓝正平都觉得脖子不像自己的,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难受,睡了好像没睡一样。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透过墙上的铁窗,发现外头的天已经全亮了。蓝正平浑身难耐,再加上经过一晚上的膀胱已经蓄满液体,现在他整个人都处在焦躁不安的状态。
就当他要忍不住喊人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民警进来,解开他的手铐,让他填写一份笔录后就表示他可以回家了。
“就这样?我不用再接受什么调查之类的吗?”蓝正平难以置信地问道。
来放他走的民警奇怪道:“对啊,上头说你能有了,能走还不高兴啊?难道你希望蹲局子吗?”
蓝正平赶紧摇头,突然想起个问题,立马又拉住那民警说:“哎等等!昨晚你们大半夜地押我过来,我连钱包手机什么的都没带,你这让我怎么回家啊?!”
“啊?”民警看见他一身睡衣,踩着对人字拖,蓬头垢面的模样,也有点烦恼,“等我去问问。”
没多久那民警回来,说:“算你好运,等会儿我们还要回现场查找线索,你随车一起吧。”
蓝正平松了口气。
本来他能记住的电话就没几个,如果这边不送他回去的话,现在没带手机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电话找人来接他。
蓝正平去厕所放了水回来,就搭着警局的顺风车回家。
许杰来到病房时杨延乐刚和调查的警员汇报完昨晚的情况,杨延乐伤得略严重,当时撞击力道过大以至于脊椎产生裂痕,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下半辈子就得躺在床上过了。
许杰放下果篮,示以关心的问道:“还好吧?队里其他人今天下午会来探望你,小杨啊,虽然我知道你心急完成任务,但下回还是别这么莽撞,行动前先和搭档商量一下。”
杨延乐满脸愧色,乖乖听完对方的教训后诺诺地说:“对不起……”
许杰见他这样,知道他是听进去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也不好说太多,稍微缓和下脸色,开始说些工作外的事情。
两人聊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许杰和杨延乐都同一时间看向门口,只见是他们的长官来了。
他们长官一进来就直接宣告道:“从明天起案件就移交给特殊处理组进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