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微妙,如果顺着省略号理解,可以引申出其实蔡斯年真没抢主唱,但他又偏偏没说完,随时留着余地可以黑,一瞬间做出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某种技能加到了满点。
主持人:“那是因为什么让你伤心到没法再见他?”
兰瑟想:因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对他厌恶到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但一个潜藏的画面又猝不及防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那是蔡斯年当时那个眼神,这些年,一些毫无理由的时刻,他总是梦魇般想起当年那人的那个眼神。
表达心意时的别扭,眼中闪过的真挚,眉宇间的强自掩盖的害怕,强迫自己不要拽着衣角的僵硬,一个即将成年,却青涩得不懂多少人情世故的大小伙子,通体漆黑,内心却纯白到可笑,明明应当指着他笑出眼泪,却不知为何,那一眼竟然变为了一枚钉子。
这钉子拔不掉,扎在兰瑟心上,时不时反射一下光芒,提醒着他自己还在,长年累月,竟然已被血肉包裹,仿佛长成了他内心的一部分。
兰瑟说:“我把斯年当弟弟,但他并不是把我当哥哥。我不是为自己伤心,是为他。”
“我不能见他,不能再同他做朋友,这一切的原因我不能说。”
“无论这句话被解读成什么样子,无论我会不会被攻击,名气会不会下跌,我都不会回答。”
“也请大家多少保护一下我们,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再问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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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斯年当弟弟,但他并不是把我当哥哥。”
“不是为自己伤心,是为他。”
“我不能见他,不能再跟他做朋友。”
这几句话真是太有深意,堪称语言暧昧界的教科书。工作人员当下就叫营销号去发博造势,在网上顿时如星火燎原,热成一片,不到一个小时,热门话题就出现了“蔡斯年兰瑟‘不和’真相”,“蔡斯年兰瑟因爱生恨”,“蔡斯年兰瑟暗恋”。
当然,当事人蔡先生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他知道另一件:雪莉正在想方设法拖住他,因为要让他与后来录影的兰瑟撞在一起,上演一出闹剧。本来最多两个小时的录影,仿佛牙齿中的牛皮糖,无限延长,索然无味了还是不肯结束。
该聊的都聊完了,蔡斯年忽然痛苦道:“啊,肚子好痛!”然后穿过层层包围,猛地就冲出录影室,灵鱼一般钻进了电梯。
河希礼本来在专心地看蔡斯年接受访谈,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忽然看到这一幕,下意识跟着往外跑,却没想到录影室工作人员比他动作更快,瞬间把他挤成罐头里的一条沙丁鱼,电光石火间意识到一定是出了问题,一边翻出光脑看网络消息,一边盘算是不是该给谁打电话。
他看到了热门话题,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十秒钟后,蔡斯年所在的电梯忽然故障,系统显示“请冷静等待救援”。蔡斯年面无表情地把手按在电梯墙壁上,与系统沟通了五秒钟,系统立即用电信号表示”您精神力强听您的”,故障不修而解。蔡斯年果然很冷静地完成了救援,顺利下到了第一层,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射进来的光芒仿佛圣光。
他没有对于兰瑟的记忆。
此人与原主的过节,都是河希礼根据各种资料分析出来,告诉他的二手信息。他只知道,原主大约是付出真心交朋友,被玩了,从此才再也不认真,走上了混世脑残的黑红路线。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让兰瑟过得不好,但今天做得已经差不多,不需要再等到人真撕上一场。
但他反应快,节目组人员也不慢,就在他即将跑到门口时,一波警卫忽然迎上来:“蔡先生,录影还没结束呢!”,“蔡先生,卫生间不在这边啊!”
蔡斯年身手灵活地在制服壮汉间穿梭,心说这电视台真是有钱,保安都像海豹突击队退役下来的。他有如永远也不会被捕获的鸟,灵敏周旋,然而捕鸟网太过茂密,双拳不敌四手,他猛地被拦腰截住,使劲蹬在地上,只能勉强不被拖走。
这小身板力气太不行了!回去就加增肌锻炼!练成像宫政和那么壮!
他满心满脑都是一身腱子肉的自己,还有这年代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保安是要绑架他还是怎么的,忽然,门口那边圣光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骤然降临,竟然带有一丝天降神兵的气息。
安保人员都在拦截蔡斯年,那人也就不需要证件便能长驱直入,逆光之下,他宽肩腿长,走路生风,看不清眉目,却有一种凛然气势。一瞬间,就好像慢镜头一般,那人背后又跟上五六个黑衣人,人高马大的黑色群像,走路都如顶级男模,又如顶尖打手,气场恐怖,汹涌而来,活像哪家大佬来砸场。
蔡斯年眼看着就要被拖走,下意识向他,那人的手很大很热,掌心温和,绝没经历过操劳,却并不显得弱气。他黑发黑衣,眉目浓黑深沉,身影好像一面不透风的墙,抓住蔡斯年将他卷入自己怀里,顺势推到背后,一下形成了长城一般的防卫,瞬间令人觉得安全至极,仿佛千百年前,龙城飞将在,胡马难度阴山。
蔡斯年看见一个眼熟的保镖,虽然已经有所感觉,却还是不禁心惊:宫政和?!
宫政和戴了个粗糙的精神力遮罩,就这么肉身凡胎地冲进来了?
宫政和怎么来了?!
而且跟国家总理带了个口罩就跑进来一样,这是……他这是疯了吗?!
蔡斯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