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寻死路!”陈宾长枪一样,沉喝一声:“杀!”说罢一马当先,冲向那些从城头上退下来的高昌军。
大唐骑兵,天下无敌,这句话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左武卫更是大唐精锐中的精锐,现在就算有五千高昌骑兵挡在眼前,陈宾也无所畏惧,更何况是五千步兵,而且还是五千已经激战了一天的步兵。
骑兵入阵,如摧枯拉朽,直接冲头冲到尾,只一个回合的冲杀,便将敌军冲散,还留下了满地尸体,反观左武卫,不敢说毫发无损,却没有一个人落马。
一阵冲杀,便叫高昌军肝胆俱裂,力量悬殊,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张猛也发现不对了,二话不说,扭头便逃,带着亲卫队策马狂奔,那些士兵见主帅都逃了,顿时惊惶大叫,丢盔弃甲,四散溃逃。
“振威校尉张清乐!带三百人往东追击!”
“是!”
“振威校尉陈翔宇!带三百人往西追击!”
“是!”
“振威校尉陈超!带三百人往南追击!”
“是!”
陈宾喝令手下三大校尉分向追击敌军,自己则带着一百左武卫策马来到城门前,扬声叫道:“圣旨到!庭州刺史,庭州折冲都尉李浩接旨!”
城头众人闻言一阵激动,这陈宾竟然带来了皇帝的圣旨,李浩此刻站在城墙之上,按规矩,接旨的时候绝对不能站得比宣旨人高,否则视为大不敬,但有一点除外,那便是城墙之上。
李浩带着众人跪倒在地,扬声回道:“微臣李浩接旨!”
陈宾展开圣旨,中气十足地诵念:“天不生尧舜,则千载如长夜,地不出禹汤,则万民皆彷。圣明先哲,开大道至理,训诫后世,曰忠君,曰报国,曰礼义,曰廉耻,民尚如此,君复加之。或曰,民亦载舟,民亦覆舟……”
这则圣旨不算太艰深,李浩能听得懂,大致意思就是,如果尧舜禹汤那样的圣主没有出现,那么天底下就乱了,圣明的贤者们开创大道理告诫后人,要忠君报国,要懂礼义廉耻,百姓都已经懂了,那么做皇帝的更应该明白这些道理,有人说过,百姓可以拥护一个皇帝,也可以推翻一个王朝,所以朕要做个好皇帝,非常非常好的皇帝,既然朕要做好皇帝,就要赏罚分明,现在有个少年英雄,庭州刺史李浩,他很好,非常好,他智勇双全,为国争光,各种的好,所以朕要赏他,恢复李浩蓝田县男的爵位,升为从五品游击将军,授勋从七品武骑尉。
这其实就是一个专门赏赐李浩的圣旨,前面全是扯淡,李浩已经习惯了,山呼万岁之后,李浩起身道:“陈宾将军,城门已被泥土堵死,你稍等片刻,本官这便派人移开堆积在城门后的土包。”
“李大人无需劳顿。”陈宾道,“卑职自行上去便是。”
他说完让士兵竖起一架云梯,然后脚踩云梯上墙,近乎垂直的云梯必须手脚并用才能往上爬,但为了不弄脏手中的圣旨,陈宾只用双脚,如履平地,陆云见状不禁赞道:“好本领,此人武艺不下于李元忠。”
李元忠手捂胳膊的伤口,缓缓点头:“陈宾将军在长安军中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与他切磋过,憾败。”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陈宾猛然一跃,跳上城头,将圣旨递给李浩,李浩躬身双手接过圣旨,转交给陆云。
陈宾手中没了圣旨,忽然单膝跪地,抱拳颔首道:“卑职营救来迟,让大人受惊,卑职有罪,请大人责罚!”
李浩吃了一惊,想要伸手去扶他,却发现对方力气太大,他根本抬不动,主要还是因为他失血过多,此刻十分虚弱。
“快请起,快快请起。”李浩急声呼唤,李元忠适时地上前将陈宾拉起,陈宾见到了李元忠,又看到了彭海,顿时微讶道:“李将军和彭将军原来也在此呀!”
彭海点头道:“我们二人奉命保护李大人安危,李大人在哪,我们便去哪,职责所在,不敢怠慢。”
陈宾闻言拱手道:“我此次说起来是负责押送三千军备前来庭州,其实也是奉陛下密旨前来保卫李大人的,可见陛下对李大人何等器重。”
李浩闻言一阵感动:“李浩何德何能,竟受陛下如此隆恩,当真受宠若惊。”
这时,陈宾又道:“我们经沙洲之时,正好在驿馆遇到从庭州派出的信使,得知高昌进犯庭州的消息,我们当即便丢下三千军备,轻骑出动,火速赶来驰援,幸好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浩感激道:“陈将军,此次你救了庭州全城百姓的性命,当真多谢了,本官定会为你向陛下请功。”
“请功便不必了。”陈宾摆手道,“素闻大人会酿仙人酿,只是我家资浅薄,只偶尔尝过几次,感觉如饮琼浆,仔细算算,最近一次喝仙人酿,似乎已是去年二月的事情了。”
李浩闻言仰头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陈宾的肩膀,开怀道:“陈将军胸怀坦荡,也是吾辈中人,这顿酒,我请了!”
陈宾闻言咧嘴一笑,很开心,李浩洞察力过人,立刻便看出来了,这陈宾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就在这时,三路人马从东西南三个方向狂奔而来,扬起漫天尘土,正是陈宾派出的三位校尉。
李浩见这三个校尉个个龙精虎猛,一看便是武艺超群之人,不禁赞道:“陈将军的手下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