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李浩在做一件奇怪的事,这件事不仅奇怪,而且有点恶心,他派人将城中茅房里的屎尿全都用大缸收集起来,搬上城墙,然后又命人把军中煮饭用的大锅和柴火纷纷搬到城墙上,和那些装屎尿的大缸摆在一起,所现在庭州城墙上到处都飘着屎尿的恶臭味。
锅灶旁边放屎尿,如此诡异的画面让城头那些戍守的军士们有点不寒而栗,闻着那一阵阵令人作恶的臭气,不禁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渐渐地,军中开始流传起一种说法,说城中粮食不多了,为了节约粮食,李浩准备让士兵们吃屎。
李浩听到这个谣言后阒然震惊,有点佩服这些士兵们的脑洞,他们真的很能想,也很敢想,吃屎,亏他们想得出来。
为了防止谣言进一步扩散,李浩亲自来到城头,对那些戍守的士兵们说道:“各位戍守边防的儿郎们,你们都辛苦了,近日有人可能对本官将这么多屎尿运上城头比较疑惑,最疑惑的是还在旁边放了这么多锅灶,对不对?”
那些士兵没敢回话,毕竟李浩现在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会神剑御雷真诀的仙人,他们能不敬畏吗,但他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李浩,没错,他们很疑惑,非常疑惑。
李浩也没指望他们能回答自己,继续说道:“最近有流言说本官之所以将如此多的屎尿搬上城头,是为了给你们吃,你们信吗?”
终于有胆子较大的士兵摇头回答:“属下不信。”
“那你们吃吗?”
众军士:……
“当然不能吃了!”李浩忽然瞪眼高呼,“屎是能吃的东西吗!即便再怎么缺粮,也不能让抛洒热血的儿郎们吃屎啊,对不对!本官准备的这些屎尿,是用来喂敌人的,那群侵犯我大唐疆土的猢狲们就应该吃屎!对不对!”
“对!”所有士兵们听到这句话,顿时士气高涨,全都兴奋大叫。
李浩指着锅灶和大缸,道:“这些屎尿是用来作战用的,叫做金汤,取固若金汤之意!待下次敌人再次来犯时,各位儿郎立即生火,将这些屎尿倒入锅中煮沸,然后往下倒,烫死那群猢狲,让他们好好地尝尝屎尿的滋味!好不好!”
“好!”所有士兵再次兴奋大喝,有人忽然觉得李浩的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他们似乎已经看到敌人满身屎尿,还被烫得哇哇叫的情形,一时间有不少士兵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浩见有人发笑,立刻指着那个士兵,大声道:“笑!就得笑!笑得好!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敌人再强大又如何,咱们是大唐的血性男儿,何曾惧过哪个蛮夷猢狲!”
这句话真的很有气势,将在场将士的血性都激发了起来,有人甚至兴奋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现在就冲去跟敌人干一仗才觉舒服。
李浩也深深知道,打仗,士气很重要,他必须鼓舞士兵的士气,便沉声大喝道:“儿郎们,你们为什么当兵,是为了军饷?还是为了建功立业?我告诉你们,都不是,你们之所以当兵,就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妻儿不被蛮夷蹂躏,保护你们的家人不被猢狲摧残,保护你们的同胞不被胡马践踏,咱们身后便是两万多的庭州百姓,只有你们能保护他们,本官会一直陪着你们,绝不退后半步,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誓与庭州共存亡!”
“誓与庭州共存亡!誓与庭州共存亡!誓与庭州共存亡……”所有士兵全都齐声高呼,所有人都被李浩的一席话点燃了心中的热血,大唐男儿,都是有血性的,只不过有人的血性平时仿佛沉睡了一般,需要人去将其唤醒,李浩今天就是来唤醒他们的。
其时,城墙之上,东风正劲,鼓荡起李浩的衣袍和长发,他手扶城垛,眺望南方,隐约可见二十里外黑压压的敌军大营,宛若天际乌云,他心中感慨良多,许是有感而发,随口长声吟道:“塞外孤城军临鼓,十万胡马尘与土。东风吹醒英雄梦,三千儿郎可破虏。”
吟完之后,他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作了一首诗,而且还是中规中矩的七言绝句,诗意直白,浅显易懂,但却颇有气势,他又轻念了两次,甚觉满意,转身道:“飞鹰,将此诗传与众军,每日诵念,以强其心志,烈其热血。”
“是!”飞鹰拱手应下,顺便问,“主人,此诗可有名目?”
“名目?”李浩蹙眉想了想,道,“随口吟来,尽言大唐男儿之志,便叫《男儿志》吧。”
“好诗!好名目!”飞鹰说着便取出随身纸笔,刷刷刷开始记录李浩的这首《男儿志》,然后带着队员们四处传诵李浩的这首《男儿志》。
从李浩以神剑御雷真诀震退敌军算起,已经十五日了,这段时间里,张猛一直没有派兵攻城,因为那群西突厥士兵根本不肯听他调度,他又舍不得用仅有的一万高昌士兵去迎接李浩的神雷,就一直拖延至今,前段日子迪力拉尔娜的书信已经送来,她很明确地表示此事与她无关,她只负责送兵,这让张猛很苦恼,如今他正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徒留再次虚耗军粮。
然而今天,他竟迎来了田城公田龙,还有麯文泰的圣旨,当他听旨之后方知自己被夺去了行军主帅之职,心中那个气啊,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田龙很得意,非常得意,神采飞扬地将圣旨递给张猛,笑眯眯道:“交河公辛苦,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本帅吧。”
二人尚未进行交接事宜,田龙便已开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