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以后秋宝就会知道了。”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小孩子也不执着于这个答案,他伸出胖乎乎的小肉手揉了揉眼睛,软软的说了句:“晚安。”便窝在柔软的小c上闭上了眼睛。
男人替他掖好被子,留下一盏小夜灯这才走了出去。
夜里海风咸湿,男人坐在书桌前翻看已经泛黄的书籍,有人推开门进来时他习惯性的拢紧了身上的披风,头也不回的道:“他在楼上,已经睡了。”
来人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上了楼,吱吱呀呀的木材摩擦声宛如被一阵海风吹过,男人摇了摇头,揉了揉眉心,继续研究手里珍贵的笔札。
裹着白色浴巾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他像是一只苍白的水鬼跪在c上的小人。
他真的很小,已经三岁,身高却只到他的膝盖,特里森想起傍晚时听到的欢呼,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他很喜欢自己的歌声呢,可是这个笑容没一会儿便消失了,他痛苦的凝视着小孩子柔软白/嫩的肌肤,只觉得心脏犹如被鲨鱼狠狠咬了一口,血水染红了他的视野,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眼前又出现那时的场景,一片灰暗的牢室里,他躺在冰冷的地上,腹部的伤口不停的涌/出/血液,就像是要把他的生命力一起流尽一般。而他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人鱼紧紧/咬着嘴唇,他身上的水珠滴答滴答汇聚成一片,沿着木质小楼的缝隙滴落下去,楼下的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着一件干净的浴巾走上去,但当他上去之后却只看到一滩反射着清冷月光的水渍。
窗子洞/开,湿冷的海风吹在人脸上,男人猛地一僵,随即探出头去四处探望,他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悬空,终于看到抱着小孩疾驰的男人,他身上那件破旧的浴巾如此显眼,几乎是一下子便让男人目眦欲裂。
“特里森!”
他愤怒吼叫,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就冲了出去,可是还是没有追上。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小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站在那里,呆愣愣的看着人鱼远去,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人鱼,就不该答应他帮助他培育出另一个沈秋,男人攥着拳头,他不能继续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