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你当我去逛大街啊?还给你买酒买吃的?”
“不带吃的你回来干啥?”他一句话堵得我想把他蹬出二里地。
他不惦记吃的了,开始关心我的脚了,他听说我脚有伤,非要我脱了鞋看看伤怎么样。脚已经没大碍了,不过我心里有点感动,到底是最铁的兄弟,别人都只看我当护旗手的风光,只有他关心我的伤势,够意思。
看了那些照片,白洋面部表情特别丰富:“老高!帅啊老高!老帅了!”他边咋咋呼呼拍着大腿,边拍着我肩膀说:“不过不是我打击你啊,你距离我的差距是缩短了那么一丁点儿,但是比起你们排长那差距有点大。”
我说:“你前半句说什么?”
他说:“差距有点儿大。”
“前半句。”
“差距。”
一阵惨叫声结束了这场谈话,两位正直勇敢的革命军人在一顿单方面实施的火力打击中结束了这次亲切友好的会晤。
第20章
回到警备区,日子又回到原来的轨道,不同的是我和杨东辉的关系。以前刻意的回避、自制在阅兵回来后全都又回去了,也许我早就预感到是这个结果,人最难的就是自欺欺人,明知道是饮鸩止渴,然而我已经控制不了了。
自从回来排长的事很多,每天仍不忘到我们班里转转,看看我的脚,提醒班里战友留心。等我能正常训练以后,他也减少了我的训练量,怕我恢复不好留下后遗症。训练时他在队伍前训话,眼光不时和我碰触,那再也不是跳过我的视线,也不是一碰就躲开的回避,我们相视之间有一种不需要说话的默契,他会把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几秒,叮嘱一些要领时也会看看我的眼睛,我心底流过一股暖流。
晚上熄了灯,宿舍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鼾声,我睡不着,这一晚是杨东辉查铺。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门推开了,一道手电光在各个铺位上照了照,照过我时也没有停留,光线晃了过去就关闭了。
脚步声没有离去,而是向我的床头走来,我闭着眼发出轻微的鼾声。他走到我的床前,轻轻掀起我脚上的被子,打开手电看了下伤口,伤口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他看过后就关了手电,帮我把被子掖好。
他的动作很轻,我故意翻了个身,把被子给弄掉了,他拉起被我弄开的被子为我轻轻盖上,在肩膀两边掖了掖。这时我睁开眼睛,他以为我被他弄醒了,低声说:“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
“冷不冷?”他问。
我又摇头。
“快睡”他要走了。
“排长”我低低地喊他,他转过身来。
“没事,睡不着。喊你一声。”我痞痞地笑,舍不得,想多看他一眼。
他也瞅着我坏笑,压着嗓子说:“睡不着?起来做五十个俯卧撑就睡着了!”说着伸手来拽我,我连忙笑着挡住他的手,他胡撸了下我的头顶,“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