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姓闻的那个卖国求荣的畜生!要不然哪用得着打仗!”阿狮夫人想到什么骂什么。
文烈低下头,闭紧了嘴不说话。
姬洛听到“闻”心跳漏了拍,敏锐的发现文烈的反应,当下了然。不过,这事又不关小孩子事,他安抚的夹了一个鸡腿放到文烈碗里。
文烈愣了下,抬头见姬洛笑的不以为意,他登时就知道姬洛是猜到了。看姬洛不介意,他也就放下心来。可是依旧情绪低落,他虽然觉得父亲有愧于天下百姓,但那毕竟是爱他的父亲。一家几十口全因为这件事搭进了性命,若不是父亲的拼死维护他还真难从那场劫难中逃脱。如今是个团圆的日子,想到两年前的现在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他的情绪更低落了。
文烈的心思精灵的姬洛何尝猜不到。他觉得人的选择就是功过自负,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这些话他不能跟文烈说,至少现在不能说。于是采用宠溺政策,安抚的摸了摸文烈的头,“烈儿是我最宝贝的侄儿,像儿子一样亲的宝贝。过去宝贝,现在宝贝,将来更宝贝!”
文烈有些感动。
阿狮夫人觉得很渗得慌。但也看出文烈心情不好,知道姬洛是在安慰,所以就没有发飙。
“来,吃饭。”姬洛又夹了点文烈爱吃的菜放他碗里,微笑着道:“缘分把你送到我身边,缘分我们是一家人,就让我们珍惜这缘分,好好的生活下去。”
文烈更加感动。
“舅舅期盼着烈儿和铭儿快点长大,长大后一起去闯天下!”姬洛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自己如此优秀的两个孩子定然会成为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不输于任何一个翻云覆雨的乱世枭雄。
文烈坚定的点了点头。被期待就是莫大的动力,足以稀释悲伤。
“看完了?”阿狮夫人抬头瞟见粱老太医过来,有些不悦的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
“生病这种事又不是自己能掌控的。”粱老太医辩护了句。
姬洛什么也没问,只是淡然的吃着饭。他觉得问就相当于问陌生人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裤,自讨没趣。
铭儿自然更不上心。还是文烈问了句,他记挂着江磊为他请大夫那次。
“没什么要紧,就是有点闹肚子。扎一针就好了。”粱老太医说罢很夫子的为姬洛讲解起症状、鉴别诊断及治疗。
阿狮夫人发了飙,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吃饭谈论拉肚子确实不大好。姬洛回头想想也有点没食欲。
痴医的粱老太医却浑不在意,悠哉的端起酒杯抿了口,摇头晃脑的品评起来。
姬洛黑线:该说姜是老的辣,还是该问狮娘是怎么看上老郎中的?
粱老太医很慷慨的给姬洛倒了杯酒。又陈述了这酒是多么的难得多么的好。
姬洛一口喝了干净,什么也没品出来。除了唇齿留香。
“简直是牛嚼牡丹!”阿狮夫人冷哼一声。这酒可是她玉灵宫独有的佳酿。
姬洛尴尬的笑笑。
粱老太医很大方,又给姬洛满了杯,并提醒“小口喝”。
姬洛这次没牛饮,先嗅了嗅,清香四溢,又抿了口,温润柔和,全无白酒的辛辣刺喉,“果然是瑶池玉液!”
“哼。傻子都能品出来。”阿狮夫人刀子嘴,心里却是高兴的。
粱老太医微微一笑,“好东西就要小口尝,细水长流。”
姬洛附和的笑了笑,心下却腹诽:夫子啊,你这哲学讲的不怎么应景啊。
师徒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世事人生,阿狮夫人兴致勃勃的服务两个孩子。一顿饭气氛还算融洽。
姬洛带着孩子们离开时,没有碰见江磊。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慵懒的依靠在摇曳的车厢里,他淡笑与江磊太像两条相交线,偶然的相交终于还是走过了,以后只能越来越远。既然从一开始就注定这样,那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毕竟那短暂的交葛他珍惜过。
这一年秋,泽国收复最后一座城池,紧接着破开西岳边防,百万大军长驱直入,势如破竹。
姬洛摇头哂笑,“原来不过也是个有华丽外表的虚壳子。”他知道战事就要尽了。
战事就要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章
光阴似箭,晃眼间又是一年。
这一年泽国发生了一件大喜事,那就是战事停了,灭西岳。英武神勇的二皇叔云凌烨真正成了武神下凡。
对于落霞村来说更多了件喜事:姬洛出师了,看病比梁老郎中都准,治的比梁老郎中都好。
“肺部叩诊清音,没什么大炎症,稍微有点上感,回去多喝点白开水,过几天就自己就好了。”厢房里姬洛简单体格检查后作出了诊断。厢房被他改成了诊所:门诊、药房、手术室,刚好三间。
“谢谢洛大夫。”乡民恭敬的走了。
从霸气的洛爷变成温雅的洛大夫,一时半会儿姬洛还真有点不适应。脱下特制白大褂,洗干净手,他才回正屋。
“爹爹喝茶。”被留在正屋的小铭儿颤巍巍的倒了杯茶递给姬洛。
“谢谢铭儿。”姬洛有些疲惫的端起茶来喝了口润润嗓子。“铭儿今晚想吃什么?一会儿你烈哥哥就放学回来了。”
“爹爹做的铭儿都爱吃。”小铭儿仰起小脸认真的道。
“小嘴儿真甜。”姬洛喜欢的摸了摸他脑袋。两个孩子让他很欣慰。四岁多点的铭儿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