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蛋虽口齿伶俐,但是在讲道理这方面自是讲不过成年男人,宝蛋孩子心性发作,顿时他红着眼不管不顾的冲过来。
祁梧栖心里猛的一惊,“宝蛋不可!”余光瞄到身后的人抬手要对宝蛋动手,急忙大声道:“大侠莫要伤他,我带你离开。”
男人闻声收了功力轻轻一推便把冲过来的宝蛋挥倒在一旁。身子晃了晃,于是干脆靠在祁梧栖的身上,“若敢骗我,即便剩下最后一口气,本谷主也能在一招之内也能取了你们两人的性命为我陪葬。”
“行了行了,你赶紧松开。”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松开手。
男人的身子靠在祁梧栖的身上,祁梧栖那消瘦的身子那能撑住那高大且沉重的身子?对方一松手,他便往前跨了一步,男人对此始料未及,一失去支撑,便直直的往地面摔去。
祁梧栖心里暗骂一声活该,一招内能取他和宝蛋的命?简直就是笑话。
宝蛋一见他无事,便急急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他的身边,“公子公子,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
宝蛋确定他没事后又看向地上的男人,见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蹲下身在男人的身上戳了戳,“公子,大坏蛋昏过去了。”
“早该昏过去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在今日醒来已是不错,而今为了活命竟硬撑起身来威胁于人,祁梧栖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番。
“公子,那我们还带他走吗?”
祁梧栖的目光落地上的玉佩和令牌上,“带他走吧。”
第二十七章
洛府
应青录面无表情的将信看完后随手丢至一旁,“段靖,去吧洛夫子叫来。”
段靖领命,很快将人请了过来。
“青录。”洛云京依旧一身白衣,他踏进房间后见应青录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赏莲,便轻唤了一声。
听到清朗的声音,应青录转过身来。
落云京举步走了他面前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脸色如此难看,发生了何事?”
应青录皱眉将他的手握在手中,“该回京都了。”
“京都有动静了?”
“我得罪左将军之子的事父皇已是知晓,正大告天下要我这个逆子回京给左将军请罪。”
“皇上明知你在此处,为何还要……”洛云京话说一半幡然醒悟。皇上真是好手段,竟然用这般手段再次打压青录!
“他的手段一向如此卑劣,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为了削我母妃一族的势力派人去污我母妃?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母妃好歹跟了他十余年,为了权他连我母妃都不放过又何况是我?左家功高震主,他不过是想借我之事与那左家大套关系。且那左义城自恃功高,骄横跋扈之风日甚一日,他在官场往来中向来趾高气扬,这时我父皇再将他捧高一些,只怕比往日更加气势凌人。朝廷之中受他之气的人何其多?到时父皇定会在暗中派人挑起事端,在这种节骨眼上,父皇自是不会轻易放过。”说到这里,应青录挑起洛云京的下颚冷笑着道:“夫子你说那时左家的命运如何?”
洛云京与他对视良久后垂下眼睑不回应,然,心里却是明白得很。翻看历代记载,不知进退的朝臣何其多,而那些人的下场……其实那些人的心中又何尝不清楚?只是高高在上手握权势太过诱人拿得起放不下而已。
应青录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你说我能想到,那左义城会不会想到?”
洛云京的手指抚摸着应青录的唇瓣挑眉轻笑道,“身为棋盘上的棋子,他又怎能纵观全局?”
应青录张嘴在他的手指上轻咬了一口懒声道,“杀棋之人和棋子之间的争端便是缠来绕去,终有一者是要被杀的,杀棋之人杀的是心力,杀的是年岁,最后杀的是他的一条命。棋子被杀,杀的是子数,杀的是目数,最终杀的是一片无。是而这两者之间,谁输谁赢到是很难说得清楚点。”
洛云京身手楼住应青录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瞧瞧的隐去心底震惊与突起的紧张,他跟在他的身边已经有四年,这四年里,他只知这人不计后果的狠辣,却不知道他何时将他自身的位置看得如此通透。
……
一个月后
应青录的马车刚踏进宫门,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便迎了上来。
“四殿下。”
马车车帘被人撩起,应青录坐在马车之中看着来人轻笑道:“善公公还是如此精神啊。”
善公公躬身,“四殿下说笑了。”
“本殿知你来意,你且去回话吧。”
善公公往一侧退了两步,待马车从身边经过之后,他才抬头站直身子。
风吹过厚厚的宫墙,卷起了地上的薄尘。这宫墙的高挡住了天,宫墙的红抹杀了日与月。
四皇子去而又归,只怕只能以血迎之。
等着应青录回来之人并非皇帝一人,待他一进自己的内院,便见到一袭紫衣的少年坐在院内之中,一见到他便呆呆愣愣的叫了一声四皇兄。
应青录狭长的双目中流过淡淡的寒光,却又很快的隐入了眼底:“七皇弟。”
少年走到他的身前抬起手似像碰他,可是却又生生的止住,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未说出来。
应青录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白皙漂亮的手指划过对方的玉颊,“七皇弟长高不少,这脸蛋倒又像了几分父皇。”似夸似叹,却也让人摸不清他说这番话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