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或领悟过来后,就瞅向了时戟,虽心里不怎么痛快,但脸上并没表现出来,道:“既然你外公家有人来,我就不去了吧?”
蔡博恒见邹或自己提了出来,原本紧绷着得神经才一下子松懈了,暗自轻吐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看向了时戟,倒是并没说什么。
其实刚才时夫人打电话来,话里说的简明扼要,点名的说不让时戟在今天把邹或带过去。这话如果是她直接对时戟说还好,但要是由蔡博恒在中间传话可就不一样了,况且邹或又在,弄不好这一句话就把人得罪了,蔡博恒给时戟做助理不少年了,鲜少遇到这种两边都不讨好的状况,他考略再三,还是秉持着独善其身的原则把话这么一点,却并没点透,反正该说的都表达清楚了,剩下的就全看时戟的意思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听时戟道:“没关系!”
“……”邹或一听,拧起了眉,时戟的决定很不趁他的心!
“……”而蔡博恒有些愁,他没想到时戟会这么决定!他快速看了眼邹或,欲言又止,不得不开口劝阻道:“时少,或少去不是很方便,您……再考略一下!”
一听蔡博恒这话,邹或也反应过来了,要说刚才蔡博恒只是拿话一点,还让人不能肯定他的意思,这会儿随着这句话一出,可就全部暴露出了他的意图,蔡博恒不想让自己去!
邹或都能明白过来,时戟自然也明白,刚才他沉默的那会儿已经就考量清楚了,放邹或一个人他不放心!邹艺回来就开始打听邹或的下落,而邹或跟着他并不是什么没人知道的秘密,前两年,只要常去午夜的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身边养着一个男孩,虽知道名字的不多,但这种事只要稍微用心一打听,想知道并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这一下定主意,任人怎么劝也不会改变,蔡博恒的劝阻全被他当成了耳边风无视了。
蔡博恒没办法,只得去看邹或。
邹或面色不好的耸耸肩,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道,自己也无能为力!
蔡博恒很上愁,时戟这没处理好,那必然会开罪时夫人,刚把话说开,本就没捞到好,过会儿还得把时夫人给得罪一番,真是两边不讨好!
时戟牵着邹或出了门,司机早就备好了车,邹或的行李也都放进了后备箱,三人一出来就直接上了车。
车上没人说话,司机开的很稳,很快就驶上了主干道。
蔡博恒坐在前座,从口袋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时夫人的助理,把刚才的状况简略的告知了一下,他想着,让时夫人有个心理准备,这样一来,罪就不能全怪在自己身上了!
邹或的手一直被时戟牵着,他心情比蔡博恒还要糟糕,不仅郁闷,还忐忑,他怕极了会遇到时夫人,光想着都会忍不住战战兢兢……
三人里,只有时戟看着最沉着,他坐在位置上,微闭着眼,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
时家的主宅说是主宅,其实常年在里住着的除了佣人外并没有几个时家人。早些年,时家老太爷还没去世的时候倒也还算热闹,那时时戟也小,他和时夫人倒是常住在里边,偶尔他姑妈也会带着表兄回去,但后来,小辈渐渐大了,出来单住后,回去的就越来越少了,现在除了时夫人,就再没人在里面常住了。
时家的主事人时战,也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只是偶尔回去一次,两夫妻的关系倒是相敬如宾,但也只是这样。
也就是每年的庆生和节日,时家主宅才会热闹些。
他们的车子驶进一片树林,沿着一条宽敞的石灰路,行驶了大概五六分钟才进了时家的大门,之后又开了一会儿才在宅子门口停了下来。
随着车子的停稳,邹或的心跳反而越来越不稳了,他看了眼时戟,露出了退缩的表情,忍不住道:“时戟,我求你,你让司机把我送回去吧!”
这时主屋里已经有人出来迎接了,时戟皱眉,说了声乖,就抓着他的手,把人强制性的从车里拽了出来。
邹或一出车门,那表情都别扭的都要哭了,两眼慌乱四处撒看,可怜巴巴的,当看到没有所谓的时夫人的人影后,才稍稍自然些。
时戟吩咐佣人把行李箱拿进自己的房间后,就牵着邹或进屋了。
跟着他们一同进来的还有蔡博恒。
三人进屋后没几秒钟管家就出现了,他提前得了时夫人的命令,一出现连看都没看邹或一眼,就对时戟道:“时少,夫人在二楼的宴会厅等您,说让您一个人过去!”说着就垂了下眼,又谨慎请示道:“您看……”说了俩字就不再往下说了,一脸的为难,欲言又止的等着时戟的反应。
时戟点点头,也没为难他,看向邹或,道:“先让博恒带你去我房间休息一下,等下我忙完去找你。”
邹或只得点头,随后他跟在蔡博恒身后上了楼梯。
当走进空无一人的走廊后,蔡博恒突然慢了一步,等邹或跟他平行后,道:“或少,那会儿说话有点急躁了,您别往心里去,我不是针对您!”
邹或听完,顿了一下,才回想起了不久之前在别院里,蔡博恒极力劝阻时戟的那些话。其实并没什么!他瞅着蔡博恒,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
蔡博恒很会做人,三两句话撇清后,又说了些话,把邹或送进时戟的房间后,给他倒了杯水,然后陪着他坐进了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