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亮笑道:“胖子加油!我们相信你决定不会被踢到快班慢班去的!”他沉吟了一下,忧郁地道,“不过高二要分文理班,说不定咱们也要各奔东西啊……”高二的火箭班也是五个,市一中历来较为重视文科,所以三个文科班两个理科班,从来没有更改过。
陈启亮对理科较为棘手,而昝三邻虽然挂着语文课代表的称号,理科成绩却是较为突出,尤其邱粤莫名其妙的找一下奥数题目给他做了之后,他跟昝三邻的差距越来越大,理科特别明显,这次期末考试中,昝三邻的满分考卷都是理科科目,哪像他,数学就考得不理想,化学也考得一塌糊涂……
正惆怅时,陆杰已经从他的行李袋中翻出了盒糯米糕了,安康两眼冒绿光,陈氏特质的糯米糕是真的顶级,他吃过的糕点不少,偏偏再好吃的也抵不过陈启亮带来的糯米糕。
“喂!别全吃了!”陈启亮忙上前抢救,这回他只带一盒回来,倒不是他不愿意带,而是家中来了个不逐之客,吃了块糯米糕之后连连称赞,临走时陈母以糯米糕相赠,那人也不客气,悉数收下,这一盒还是陈启亮偷偷藏匿了起来才幸免于难的。
几人正在激烈抢夺糯米糕之际,邱粤笑着进了门,将一叠文件搁在昝三邻的跟前,顺手揉了揉他的发梢,昝三邻瞪了他一眼,打开了他的手,目光落在那叠文件上,这是学生会人事部干的事务,只需简单核对一下资料即可,邱粤没耐心看,索xìng_jiāo给昝三邻完成,既放心又妥当。
邱粤也不恼,走到那边剧烈抢夺战的旁边,招呼道:“人齐了,打球去!”时值下午三四点,并不太适合做剧烈运动,不过邱粤忍耐已经够久的了,再者春冬季节,这个时间段不算太热,球场上人员也少,争夺场地没有那么激烈。
“我们的主帅还没到位,怎么打?”所谓的打球,就是他们玩惯了的3vs3的篮球赛,可自从袁天哲失去音讯之后,这样的球赛已经终结了许久了。
陈启亮想起渺无音讯的袁天哲,只一失神,糯米糕便落入了豺狼之口,他大吼一声,也不知道在发泄什么,寒假前,大洋那边袁天哲寄给他一张明信片,他按照地址回信过去,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回信,他不信邪的投寄了两次信件,至今还是没有一点回音。
高承业抹了抹嘴巴,笑道:“打就打,我们还怕你不成!”用肩膀挤了挤陈启亮,向他打了个眼色,陈启亮狐疑的看着他,心里一阵莫名,不知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高承业吃惊的看着他,不是吧,这种消息也没有收到?于是揽过他的肩膀,附耳对他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陈启亮眨了眨眼,有点难以消化这么劲爆的信息,依旧怀疑的道:“这……不可能吧?”心里却雀跃了起来,他看向还在整理文件的昝三邻,莫名的一阵心安。
“当然不可能!”邱粤一拳击上高承业的肩膀,无奈地道,“狗仔队啊你,这么多八卦!去换球服,赶紧的!”
高承业故意咳得很夸张,一副被邱粤那一拳震伤了经脉的痛苦模样,惨兮兮的道:“别杀人灭口啊我警告你,其实遮遮掩掩也没用,她就是去看你打球的,全校谁人不知?”
“是说田心颜吗?”陆杰一边咬糯米糕一边唯恐天下不乱,“二哥,我以后见到田大美人,要不要喊她一声二嫂啊?”
邱粤狞笑着靠近他:“你说呢?”
吓得陆杰一个机灵,手中的糯米糕差点落地。
高承业忙护犊子:“喂,喂!说去打球呢,你怎么不回去换球服?”
要去打球的人走了之后,昝三邻兀自认真核对着文件,他看的很仔细,虽然速度不是很快。资料核对完之后,他还被安康指使着去倒了杯热水给他,水温刚刚好,安康满意的称赞了他一回,舒服的嘬了口茶,觉得现在自己这种“濒危掉班”的稀有国宝的生活很惬意。
楼下的喧闹声穿过树梢,飘到了五楼,陆杰率先跑到廊道往下张望,兴奋的招呼同寝室的人过来围观,吴凰跑得快,安康勉强从床上挣扎了起来,招手叫昝三邻:“小三,扶爷去外面看看热闹。”
昝三邻在看,那本《天龙八部》他看到阿朱去世时,因为心里的沉闷而搁置了几天,如今重拾再看,心境大有不同,他同情阿朱的遭遇,自小无父无母疼爱,这一点他何曾不是?只是阿朱为了化解情人心底的仇恨,肯愿已死劝奉。如若有这么一天,他为邱粤付出自己的性命,眉头必定不会皱一下,人世间的情爱,既神圣,又脆弱,相爱的两人就算阴阳分隔了,心还在一起,便不算一无所得。
昝三邻扶着安康去了廊道护墙边,楼下篮球场上那几个高大的男生正在抢球肆意挥洒热汗,球场边上渐渐聚拢了呐喊助威的女生,田心颜的倩影尤为靓丽,无须怎么辨认,几乎一眼便能知道那个人就是她。
那些传的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昝三邻定然也听了,只是很遗憾,他只是一笑置之,邱粤还曾低声问他吃醋没,昝三邻难得坦荡地乜视他一眼,邱粤明白其意,神情颇为失落。
昝三邻唯一嫉妒田心颜的,大概是她可以明目张胆的表达内心的苛求吧,这一份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