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如同万剑赤芒般将这笼罩在江边的烟雾撕裂成了无数的口子,道道血色光芒化带着匹练般的气势横扫而过。顿时间,江里,雾里,群山之中可见丝丝璀璨夺目的艳丽赤芒,恁是好看至极。
一夜的折腾,让李逍遥与叶吟风身疲惫到了极点,他们早早就出了和州城,在那江边的渡口等待起来。望着那城门之内,熙熙而至的人群,煞是一派热闹祥和,他们身上挟着对未来生活的希冀和被晨打湿的衣衫,点点滴滴川流不息。
卓立于渡口码口之上,望着那缕缕如剑芒穿梭的江雾之中,朦胧有致,泛起泛落,层层叠叠,又或被晨曦撕开了一道口子的雾气袅袅而升,如同一个个体态婉约的仙女飞升入天般,雾景美,江面也美,但人都不那么美了。
“你说昨夜那卖糖葫芦的是‘刺天盟’的杀手吗?”叶吟风感受着体内那干涸的真气,不由得向身旁的胖道士问到,昨夜一战,惊险万分,以至于被迫集全身真元于那一招之中,这才堪堪将其杀死,可代价就是,自己体内的真气宛若游丝,到了现在都无法恢复一二。虽然他们再次回到了那客栈之中,自己无论怎么调息打坐,都根本无法再凝起一点一滴的真气,心有余悸的他深感丝丝的后怕。
饶是叶吟风突破了那三清之境,但这一战之后也让他身心疲惫不已,萎靡的丹田内提不起丝毫的真气,那最后的一剑仿佛将他体内的所有真气都抽干了。甚至他觉得要想恢复全盛时期,没有十来天的打坐是不可能的。
而李逍遥则看不出什么端倪,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像叶吟风般,神情只有几分疲惫而已,但其气息依然磅礴似海,令人看不出其深浅。一副副胖胖的脸颊之上那对细小如豆般的小瞍依然炯炯有神,只不过以往红润如玉般的脸颊此刻带着几许苍白。
鬼知道这胖道士的修为达到了什么境界,就是叶吟风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胖道士隐藏的太深了,使得叶吟风心中不住的腹诽着。幸喜,这胖道士不是自己的敌人,要不然,被对方活活的坑死了都不知道。
“是,也不是。”李逍遥回答的很是不清不楚。他的回答让叶吟风一愣,对于这样的回答他当然并不满意,“什么意思?”,
叶吟风又加问了一句,他才不想信这胖道士会不知道,号称江湖百事通的胖道士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么等待他的只是叶吟风的一顿嘲讽冷刺。
“是,也不是,就这么简单啊。”李逍遥的回答简直就让叶吟风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说这江心之中,是昨天傍晚的好看些还是此时的好看些,同时霞光万丈,同时雾霭重重,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李逍遥突然幽幽的提出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让叶吟风一时间根本无法回答。
思绪了几息,叶吟风很时肯定的回答道:“昨天今晚的好看些。”
“哦,为什么,本道爷就觉得此刻的好看些,只不过你我二人的出发点不一样罢了,就好比你刚才的问题,你关心的他是不是‘刺天盟’的杀手,而我关心的则是那小六子可能真的有难了。”
“你说那卖糖葫芦的是那‘刺天盟’的杀手,但是他针对的并不是我们,那么他针对的又是谁?”叶吟风并没有太在意李逍遥后面的那句话,他首先想到的是,昨夜那卖糖葫芦的中年人给他一种太过危险的感觉,而且在他们都没有一丝抵抗能力的处境之下出现,虽然他们狂奔而逃如丧家之犬般,但如果那人追来,他们也并不可能逃脱得了。
“不清楚。”李逍遥双眼怔怔的望着江面,嘴里嘟喃出了两个字,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此刻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感觉,令叶吟风感到十分的奇怪。
“胖道士,昨夜你杀了那老更夫之后为什么站在一旁好戏,你不会是使出什么秘法,再无一战之力了吧。”这个疑问叶吟风曾问了那胖道士好多次,可每次都被这胖道士给搪塞过去了,此刻见他难得正经一次,他不由得又提起了这个问题。
“还说我,昨夜遇上那两名杀千刀的,我们为什么不逃啊,就凭我们两的轻功,要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李逍遥一听,立刻跳了起,伸出胖胖的手张牙舞爪般的向叶吟风扑去。同时一愣的叶叶吟风完全没有想到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胖道士,此刻却又如一泼皮般,耍滑难缠的很。
是啊,怎么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呢,遇上了那些杀手,他下意识的就是战斗,与对方搏杀,哪怕是自己被对方击杀身亡,也在所不惜。打不过就逃,这个问题他想都没有想过,他也隐隐的觉得有几丝奇怪。
“等等,我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眼看着那胖道士的一胖手就要落在了叶吟风的身上,急中生智,叶吟风一声大喝。顿时,让那胖道士的手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你的拂尘什么时候没有带在身了”,叶吟风的话在还那幕晨曦的阳光中回荡,而他的人影却如兔子般窜了出去,那道蓝影一晃便向那艘商船上而去。只留下在那雾霭和晨风中凌乱的胖道士久久回味着这句话的意思。
被对方耍了,李逍遥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肥胖的身躯丝毫不慢的朝着那道身影狂追而去,身姿如奔雷快比猎豹。缕缕轻雾被他带动不住的翻腾,只留下了口噔目呆的行人,看着这对怪异的少年。
好不容易逃到了商船的甲板之上,叶吟风只觉脑后生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