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守仁思来想去,令他胆寒的是,自己居然尽数认可了这些明中信的猜测分析。
他眼光复杂地望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得多的少年,他这小小年纪怎么就会想到这些,还想得如此透彻!
“故此,咱们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徐老公爷能够将这南直隶稳住,那就是最大的成功!至于云南之事”明中信深深望着王守仁,半晌不说话。
王守仁以探寻的眼光望向他,其中也充满了一丝丝信任。
明中信欣慰地望着他,毕竟,他说了这么多,如果王守仁有一丝丝不相信,之后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也不会再行如这般尽力为其周旋,到时,云南之行只需保住王守仁的性命与自己这些学员们的性命即可,更不会再如这般推心置腹。
好在,王守仁的表现令他没有死心。
“云南之事,咱们只能靠自己了!具体如何做,我还在想!”明中信继续道。
“那这些人?”王守仁一指那些太医。
“在咱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尽力护其周全!”明中信斩钉截铁道。
王守仁望着这些太医,心下不忍,但却也知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情况异常严竣,容不得一丝妇人之仁,他们的命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云南之事再说,但咱们现在面临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要如何做呢?”王守仁望着明中信问道。
明中信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咱们,当然,他根本不需要这样,神识一扫自然知晓是否有人偷听,这般做作也只是向王守仁表示,这计划得保密而已。
效果是显著的,王守仁也神经紧张地看看周围。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明中信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
“不行,绝对不行!”王守仁满面激动地冲明中信低声喝道。
“王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如果有其他办法,明某绝不会如此做,还请为了云南百姓,为了大明南疆的稳定三思!”明中信满面肃然地低声道。
“不行!”王守仁神情坚定,摇头不已。
明中信无奈地望着他,诸般尝试说服于他,然而,人家根本就是铁了心地摇头拒绝。
“唉,也罢,呆会儿安营之后,叫上吴将军与明义兄商议之后再行决定!”
王守仁面色稍稍缓和,但却只是催马前行,不再与明中信说一句话。
唉,王大人啊,知道你仁义,但你不知道,如此这般,我才能最大限度地保住你的命,完成此番赈灾大计啊!明中信无奈地口中低声嘟囔道。
“怎么?惹王大人不高兴了吧,看你再得瑟!”吴起赶到近前,幸灾乐祸道。
“唉,大人的世界,你不懂啊!”明中信瞅瞅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撇嘴,摇头叹息道。
你!吴起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望着明中信的背影一阵无语。这家伙,被王大人气着,就拿自己撒气,真心是太坏了!
从这一刻起,王守仁虎着脸,不再理会明中信。
这下,大家不懂了,这二位一直以来的关系可是不错啊,这是怎么了,自从出了南京城,气氛就不对啊!
然而,大家也不敢上前去问王守仁,至于明中信,这家伙就没一句实话,大家自不会问他。
吴御医到是有资格,但却与王守仁他们不太惯,没好意思问。
而有资格问的明义、吴起,现在对明中信有意见,更不会去问,反而时不时刺激一下明中信,给王守仁解解气。
就这样,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时间来到了午时,该埋锅造饭了。
明义、吴起一声令下,大家停下,埋锅造饭。
王守仁虎着脸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明义兄、吴将军,王大人召唤,有事吩咐!”明中信来到二人面前,面色严肃地叫道。
“啊!”二人一阵讶异,不明所以地望着明中信,一路之上,明中信惹着王大人之后,他们二人可一直盯着明中信的,他根本就没有与王守仁交谈过,怎么这会儿就来这儿传唤来了,难道是假传旨意?
不由得,二人的目光投向了王守仁。
但王守仁现在正在生闷气,根本看都不看他们,根本无从获知。
“快点!”明中信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转头就走。
二人对视一眼,看这情形,象是真的,也罢,去看看这家伙玩什么猫腻也好!
二人随他而去。
他们也看到,王守仁在看到他们三人的身影之后,也站起身形,冲他们走来。
看来,还是真的了!二人心中恍然。
大家看看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却也没多管闲事,低对各自忙自己的,毕竟,赶了一路,有些累了,还是早点造饭休息休息为妙!
四人来到树林内的一个避静之处,围坐在一起。
明中信不再说话,而王守仁更是虎着脸,一言不发。
这下,明义与吴起就摸不着头脑了,你们叫咱们过来,就是大眼瞪小眼吗?
如今这个情形,他们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最高长官王钦差身上,静待他给个交待!
王守仁见这样不是办法,冲明中信没好气道,“不是你要召集咱们谈话吗?说话啊!”
一瞬间,明义与吴起心中咯噔一下,这二位还真的生气了?这是唱的哪一出?之前在南京城还那般合作无间,如今却如同怨家一般,这是要闹哪样?
同时,心中闪过一丝阴霾,虽然他们对明中信吃瘪乐见其成,但也不想二人闹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