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占看看水子言这一身这一张脸,确实挺吓人,整个就一个流氓头子,那本来细嫩白净的脸上画了一层粗糙黝黑的妆,却显得眼睛更有神了,那双眼睛一眯,盯着谁看谁都怵得慌。更别提小孩了。水子言挠了挠头,眼睛骨碌骨的转,转身走了。
云占还当他尴尬,正想上前安慰安慰他,没想到水子言折了一根树枝,坐在那台阶上,就开始折东西,夕阳懒散散的照下来,给水子言镀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边,他的神色没有一丝无奈,却带着些清浅笑意,鲜活的像个扑腾扑腾的蝴蝶,转转悠悠的飞进云占的心里了。
水子言小时候没有得到过什么好玩的东西,也没钱买,只好自己寻些乐趣。别的他也不怎么会,拿树枝折个小动物什么的,倒是不难。水子言两腿一叠席地而坐盯着眼前的小树枝,云占离他几步之遥,看着他摆弄小树枝,阳光洒在这两个人身上,透出一种说不明却又实打实的温和。
换完衣服紧忙回来坐在车里的岑总:“。。。。。。”。
水子言拿着折的小动物,巴巴跟献宝似的,一溜小跑,水子言蹲在小男孩的旁边:“给你,拿着玩。”
小男孩本来看见他过来还有些害怕,结果看见这小玩意,睁大了眼睛:“树枝还能折小兔子啊!”
水子言呲着小白牙,笑的没鼻子没眼的:“当然可以呀,只要你不怕我,我就把它送给你!”。
小男孩眼睛亮亮的:“我不怕你了,妈妈说喜欢小动物的都是好人。”
水子言一听这话,眼泪差点都下来了,手一伸,摸摸小男孩的小脑袋:“你妈妈说的没错。”。云占看见水子言的动作,猛然就想起来,他摸自己头发的时候了,突然就不敢看他了,好似胸膛里住的不是蝴蝶,而是啄木鸟了。
眼看着太阳要下山,王导下了令,晚上拍另一场,现在先休息,吃饭。
云占磨磨蹭蹭的跟水子言说:“要不要一起?”
水子言一回头 ,刚想答应,偏头一看,乐了。
岑昭淮换了身浅灰色牛仔裤,卡其色小马丁靴,白色t恤,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敞怀风衣,整个人又休闲又帅气。水子言见状吹了一声口哨,还真没见过岑昭淮穿西装以外的衣服,真酷。
云占转头一看,岑昭淮拎着几盒饭菜,就往这边走,突然眼神暗了暗,说:“那我就先走了,你跟他吃吧。”
水子言一把拽住云占的胳膊,纳闷道:“一起呗,你上哪去啊。”
岑昭淮冷着眼看着他俩,一言不发。
云占感觉这气温刷刷的往下降,勉强笑了下:“不了,我还想向前辈请教一些问题。”咽了咽吐沫,低着头叫了声岑总,转头就走了。
岑昭淮都没看他,对着水子言说:“吃饭。”
水子言抹了一把脸,笑嘻嘻的:“吃什么?”
岑昭淮看了看水子言:良心。
水子言见他不说话,又当他犯病了呢,掀起饭菜一看,萝卜炖牛腩,香辣肉片,水晶小炒肝,外加一道苦瓜鸡蛋。除了一道菜都是他爱吃的,水子言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岑昭淮来的时候特地问的赵老先生,水子言在他那都爱吃什么,赵老先生捋着小胡子,仔细寻思,发现他老是吃带辣的菜,还喜欢吃肉。岑昭淮一想,点了这几个菜。他夹了一筷子,看着水子言狼吞虎咽,点了点头,确实,不错。岑总平日很少吃这样家常可口的菜,请人吃饭也是上西餐厅,果然这些家常菜,才是最好吃的。
岑昭淮见水子言的筷子就是不往苦瓜鸡蛋里伸,直接手一抬,夹了一大筷子往他碗里扔。水子言皱了眉头,他不爱吃苦瓜。岑昭淮冷冰冰的:“吃辣上火,降降火。”
水子言拧着眉,极不乐意的尝了尝,他见岑昭淮也不吃,坏笑着,也夹了一筷子给他。
岑昭淮:“。。。。。。”。他也不吃苦瓜。
水子言:“岑总辛苦了,吃点苦瓜,降降火。”
岑昭淮见水子言碗里的苦瓜一点也没动,鸡蛋倒是少吃了点,冷着一张脸,直接把碗里的苦瓜全吃了。
水子言放下饭碗,鼓掌:“厉害了。”
岑昭淮牵起嘴角,眼神示意:我都吃了,你不吃?
水子言撇了撇嘴,也把苦瓜都吃了。
云占在角落里,一边吃饭,一边偷偷摸摸的看着水子言和岑昭淮,看着他们互相夹菜,忽然这饭就吃不下去了。阴影打在云占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像风中的蜡烛摇摇晃晃的。
☆、走戏5
这一场晚上的戏是崔易觉得这个村长不寻常的戏。
云占今天晚上有些奇怪,水子言悄摸的觑了好几伙他的脸色,总感觉他脸上有些凄惶惶的,昏暗的灯光一晃,更显得苍凉。水子言还当那个老前辈训云占了呢,挠了挠头,看着云占,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幸而这一场戏是崔易对这个村子感到惶恐和害怕,所以他面上的神情倒也符合戏中剧情。
第二场戏第一幕:崔易因为对这个村子疑虑重重,翻来覆去也没睡着,到了深夜,崔易听见外面有繁重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女人的惊呼,崔易皱起了眉头,以为是别的人家吵闹,自己一个外人,不好管那档子事,但最近几日,深夜里总会有人在外走动,崔易不得不上了心。
又在一个深夜,崔易蹲在草丛里,金丝眼镜框显得他很严谨,甚至有些冷酷,他一动不动的在草丛里盯梢。终于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