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流贼,怎么能和飞虎营玩骑战呢,那帮家伙没学会走路就先学会骑马了呀,哈达里就知道出风头,榆子大叔肯定要揍他——铳炮右协左营营官刘双喜有点幸灾乐祸想着,快步走到矮墙边,左哨哨官周柱子抱着杆步铳,正靠在墙边吧嗒吧嗒吞云吐雾,这家伙升官才几天就学会抽烟了。
“柱子,流贼上来了,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刘双喜有点生气地喝道。
“没事,流贼怕大炮,还在慢慢挪呢,不着急,双喜哥,范记烟草行的人参烟,味道不错,你也尝尝。”周柱子笑嘻嘻地答道。
刘双喜推开烟杆,趴在矮墙边向前观察,大同军的炮声断断续续响起,不时有炮子蹦蹦跳跳钻入人群中,引起一片惨叫声,义军的还击却是有气无力,偶尔还传来火炮炸膛的声音——义军的大小炮其实比大同军多得多,但这些从明军手中缴获的破烂货天生有霉运,打不了几响就可能出事,明军拿来大多当摆设,义军胡乱摆弄只会更倒霉。火炮无力对抗,挨打却还不了手,义军气焰低了很多,顶着门板、锅盖向前挪,不过没有用,每颗炮子打过去都会带走几条人命。
“双喜哥,走在前面的都是老百姓,死了一地的人也不散开,咱们是不是太狠了!”周柱子凑近小声说道。
“我有什么办法,流贼历来驱赶老百姓打头阵,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冲上来杀你,别胡思乱想了,放开手杀,杀得他们今后见到我们的军旗就两腿发软,宁愿找悍匪拼命,也不敢向前一步,那时人就死得少了。”刘双喜摆了摆手,从身后拉过来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伙子,指着周柱子说道,“陈大娘非要把二水塞进营兵,大伙都劝不住,我把他交给你,记住,二水千万不能出事。”
“双喜哥,你放心吧,我出事也不能让二水出事。”周柱子一把搂住小伙子,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小兄弟。
陈二水的哥哥陈二柱在阳和大战中阵亡,爹又死得早,家里只剩下他一个男丁,按照丰州律法当兵轮不到他,不过陈大娘不干,白塔村家家有营兵、家家有军功,老陈家也不能落后,二水刚满十八岁就被陈大娘送去当兵。不过,陈二柱资历太老,李榆阳和投军时就有他,全军将领都怕这位创业元勋的弟弟在自己手里出事,于是陈二水进蛮汉山当兵却被安排养猪。这次出兵前,陈大娘找到李榆,坚持要儿子当能拿军功的兵,李榆想到了刘双喜,刘双喜的哥哥刘石头与陈二柱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把二水交给双喜准没错,而刘双喜马上想到周柱子和陈二水从小就在一起玩,又把二水交给周柱子。
“乌恩的前哨在你的左侧,你们俩守好这段墙,把烟给我。”刘双喜从周柱子手里抢过烟杆,叼进嘴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