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商议一下眼前的事,”李榆沉思片刻,向那木儿问道:“如果我们不出兵的话,你觉得喀尔喀能否顶住清军的进攻?”
“喀尔喀太穷,除了百姓赖以活命的牛羊外一无所有,根本无法解决军队的补给问题,我们出兵代价太大,”那木儿打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说道,“喀尔喀人的实力太弱,决战必是败仗,不可能顶住清军进攻,但他们可以拖垮清军,喀尔喀地域辽阔、人烟稀少,随处便是沙地、戈壁,百姓逐水草而居,想走就可以走,所以采取坚壁清野、流动袭扰更为有效,清军远途征战消耗巨大,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而是与喀尔喀人纠缠下去,不出两个月必定退军,关键在于我们要让喀尔喀人鼓起勇气打到底。”
“这是个办法,赞画军务处立即派人去喀尔喀协助制定战策章程,告诉硕垒、衮布就这么打,粮食、武器都会给他们,坚持到底就是大功。”李榆点头道,随后示意杜文焕继续说。
杜文焕摊开关内地图,仔细讲解战策——赞画军务处认为,关外战场补给困难、消耗巨大,获胜与国力无补,失败却会导致灭国之祸,丰州与清国都不得不谨慎,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双方有可能冲突不断,但都会尽量避免爆发大规模决战。清国的注意力始终在关内,金国汗称帝也证明了这一点,只要明国拒绝和议,或者和议条件不如意,双方就会一直打下去,而清军也绝不会止步于北直隶,我们必须做好随时出兵关内的准备,但这不是坏事,关内作战对我们更有利,一者可以利用战场优势消耗清国的实力,二者可以利用清军之力消耗明国的实力,三者可以借此机会实现南下目标。我们要视情况采取对策,若是明国守住京师,清军只要越出北直隶一步,我们就出兵协助明国驱逐清军出关,若是明国丢了京师,那情况就复杂了,明国东部只能让给清国,我们必须立即南下湖广,手里有粮再与清军寻找决战机会,但无论如何,居庸关、太行山以西一步也不能让,清军若敢西侵必须予以打击。实现这一策略的前提是扩军,目前丰州有两协骑兵、两协步兵和一协铳炮兵,这点兵力仅能自保,至少须扩充到四协骑兵、四协步兵和两协铳炮兵,每协兵力要达到五千人,五万强兵在手才可进退自如。
正堂内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李槐面带忧虑地说道。“我们扩军后打到长江边没有问题,但如何站得住脚?山西有我们的人,拿到手好办,河南、湖广遍地是流贼,尤其是河南,那里饥民遍地、一片糜烂,绝对会成为我们的软肋。”
“你别忘了,我们也是大明的官军呀,剿贼理所当然,官府不听话,我们就以通贼为名杀几个立威,流贼不听话,我们就狠狠打,贼头也是我们陕北人,教训几次就老实了,清军要打河南也好啊,我巴不得他们也陷进去,清军进河南我就进山东,那也是他们的软肋,就看谁的手更快更狠。”杜文焕满不在乎答道。
“老帅虎威啊,我们支持扩军,我们支持南下。”李建极、孙庭耀、沈守廉等人突然亢奋起来,挥着拳头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