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不幸,他此刻已经被自己怀孕的消息惊呆了,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还是很慌乱的,又联想到萧云卿对他的态度,心中简直是一团乱麻。
等到萧仲卿取了药回来,就看到郁安之背靠在医院洁白的墙上,脑袋低垂着,定定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中一个突突,郁安之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不应该啊,他觉得自己今天表现的很好,一点心虚愧疚的表情都没露出来啊。难道是因为他哥萧云卿?
想想萧云卿最近的状况,萧仲卿自觉窥得了真相,装模作样、无限忧伤地对着窗外明亮的日光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郁安之的肩膀:“安子,药取了,咱们走吧。”
郁安之点了点头,抬起手要接过萧仲卿拎着的塑料袋,谁知萧仲卿把手一偏避了过去,无限狗腿地说:“走吧走吧,我拎着就行了,嘿嘿。”
郁安之不置可否,提起脚步跟着他向前走。
……
萧仲卿把车开到楼底下,把装着药的袋子递给郁安之。
郁安之接过口袋,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不上去坐坐?”
萧仲卿摇了摇头,眨巴着一双水水的大眼睛,十分乖巧体贴地说:“不了,我还有事。你今天抽了那么多血,好好休息下,我就不去打扰你了。”
你还知道你自己会打扰别人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要是正常的时候,郁安之肯定会这么吐槽,可惜现在他不正常,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冰着一张脸,但实际上他心里正翻江倒海的难受,胃里也翻江倒海的难受,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痛苦折磨得他苦不堪言,他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冲上楼去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然后再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缓缓。
于是郁安之只是点点头,拿起东西打开车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完全不看到郁安之的背影了,萧仲卿静静地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愣愣地看着郁安之离开的方向出了会儿神,半晌后长长叹了口气,这才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
郁安之推开门,房间里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样子,一切物品整整齐齐,却始终带了那么几分孤寂与清冷。
把口袋随手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郁安之直冲进洗手间,半趴在地上不断干呕,一天都没吃东西,自然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到了最后实在难受勉强呕出来一点酸水。
强撑着精神洗漱了一下,郁安之先把医生开的胃药放在药箱里,这才起身回了卧室。
把整个身体摊在床上,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伸手遮挡在眼前,想把烦乱的思绪理出一个头绪。
他怀孕了,想到以前父亲跟他说的事,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确如医生诊断的那样,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可是,这孩子究竟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