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爹”“妈”呢,我家凌女士的电话就来了!
“喂,妈!”我接起电话。
“晴雨阁,三楼四号包厢。快点给我死过来!”电话那头,凌女士干脆利落的说完话,连咨询我意见都懒得的直接挂了电话。
额头上冒出几条黑线来,吃饭就吃饭,非要人死过去!真死过去了,看哭不死你。
暗自腹诽了一番,还是乖乖的从河堤往上走。晴雨阁离这儿倒没多远,懒得做饭叫外卖时,一家子就在那边随便混一顿。晴雨阁的大厨是“地狱”酒吧里那吊儿郎当、做饭只凭心情、不接受点菜的杜叔,亲传的大弟子,厨艺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我到的时候,楚寒也刚到,我无视他的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点淡淡的香水味儿就飘进了鼻尖。
还能再明显一点吗?肯定是刚刚和苏美人搂搂抱抱去了。
奇了个怪,人家和情人亲亲密密,我在意个什么劲儿呀!凌子虚,收收你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吧!
进了厢房的时候,凌女士责备的视线就投了过来:“凌小混蛋,你是去泥浆里打滚了吗?就不能学学楚寒,干净利落一点!”
我看了眼自己站着泥浆的运动鞋,和裤腿上溅上的泥印,又看了眼用来作对比的楚寒——人家确实一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西装革履的正装,用来见总统都搓搓有余了。
也不知道瞧没瞧见我鄙夷的视线,楚寒对凌女士道:“姚姨,我刚从法庭上下来,自然穿的正式些。”
楚寒边说着,边拉开了一张椅子要坐,我眼急脚快的在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楚寒怔了一下,没说什么,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凌女士满是狐疑的视线在我和楚寒之间扫了一圈,却什么也没说。
楚叔来得比较匆忙,刚从隔壁市出差回来,坐下后,就赶紧让上菜了。
一顿饭吃下来有点沉闷,只有楚叔和凌女士在聊些生意上的事,我和楚寒都不开口说话。我压根儿没打算侧头去瞧旁边的人,心里膈应得很。
饭后喝茶的功夫,楚叔点了点楚寒,说:“你,给我出来一下。”就拉着楚寒出门谈心去了。
凌女士的视线堪称火辣的死盯着我,我淡定的拿起茉莉花茶吹了吹,喝了一口。这味道,虽然清香,我却是不太爱的。
“说吧!又做了什么坏事?”凌女士开口问。
“哪儿能呀!我乖着呢。”我嬉皮笑脸的看着凌女士。
“别给我装。从小你们俩就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就算是吵个架,也是早上吵完下午又腻一块儿去了。这半个月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你楚叔和我不常在家都看得出来,一个在另一个就不出现,楚寒本来就不爱说话,最近老板着个脸,比你楚叔训人时的火爆样还夸张。平日里吃饭的时候也是,不管我和你楚叔聊什么,你们都要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今天连看人家一眼都欠奉。说吧,是不是惹了什么事让楚寒不高兴了?”凌女士瞪我,“若是做错了,趁早和人陪个不是,兄弟俩的,什么坎过不去?”
“真没什么事!妈,做女人不能这么疑神疑鬼的,多不可爱呀!”我僵笑着道。
“小混蛋!你……”凌女士瞪着我。
“我没躲他,真的!”我一脸真诚的看着凌女士,“你看,楚寒忙课题呢,我也不好占着他时间。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了,还能老缠着楚寒不成?”
“说缠,也缠了人家十几年了,也没见你这么知书达理过,怎么这会儿倒开窍了?”凌女士狐疑的看着我,“真不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
笑容微收了起来,我说:"妈,就算是我和楚寒闹不合,你为什么就觉得,错的人就该是我呢?”
“这不明摆着嘛!楚寒是个好孩子,做事有条理有分寸,我放一百个心。但是你,心思偏的比旁人多,做事瞻前不顾后的,还多亏了楚寒看着。”凌女士有条有理的道,“若有错,自然是你的错。”
我将手中不合口味的茉莉花茶搁下,笑了一声:“在你们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楚寒吗?”离了楚寒的凌子虚……真的什么都不是?
厢房的门恰好推了开来,楚叔和楚寒正好站在门口。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到了我说的话,也不会因此生出什么感想来。我不想抬头,也不想看。
楚寒和楚叔坐下后,就像没听到一样,和凌女士聊了起来,我低着头喝茶,只感觉到时不时飘到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想忽略都不行。
“凌小混蛋!”好一会儿,凌女士才点了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她。
“楚寒他……”
“妈,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我没有让凌女士把话说完,迅速的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犯二必须是二人组
我承认说出那句话时没有经过大脑,但仔细推究,未必不是真心所想。从小到大,不管我多优秀,永远都比不过楚寒的。我们靠得太近,以至于父母朋友看到的第一眼总不免说一句:“你看人家楚寒……”
该是自嘲的,但不是在那样的时刻,用那样的语气说出口,好像有多么的在乎又有多大的委屈一样。我是有烦过别人将我和楚寒做对比的时候,但也仅止于偶尔,并没有重到压在心头时时刻刻喘不过气来,以至于要在老妈责备我的时候那般脱口而出。
可是……又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如果不是因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