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试图抗拒过冷酷的身世,他不是懦弱的人,在逆境中顽强生存和蔑视危险的意志成了他掩饰伤口的最好武器。
所以辰锋从不轻敌,更不敢小看女人,蒋冰琴也好,普莱姆也好,她们都是他的「上司」与「合夥人」,虽然在女人手底下干活常常会放不开手脚,但却也是强者发挥的最好屏障。
这个世界并没有纯净安逸的场所,辰锋知道,对自己这样的人来说,如果在原地舒服太久,就意味著一定会有坏事要发生了。
陪贵妇跳舞可不是个閒差,当人家的纤纤手指在他身上猛吃豆腐时,辰锋突然不可抑制地烦躁起来。
换作以前,美国捎来的一丁点消息,都常常令他有一种怀揣一枚定时炸弹的不安感觉,且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要再来一次动盪,可是这几日,他却发现自己平静如水,是真的已经习惯一个人面对问题了。
找个藉口安抚了女士,在傍晚六点前往酒店乾洗房取了那套极有口碑的绝版男装复古礼服,并支付了高额服务费请人将衣服按标准装入精致长型衣盒,送到洪政申所在的高级公寓,由保安签收转交。
辰锋不确定自己是要向他道谢还是道歉,不清楚人家乐不乐意出借衣服,如果这正好是对方的昂贵收藏品之一,自己最好不要自讨没趣。
他跟洪政申甚至没来得及交换任何个人资讯,所以,朋友都算不上吧,加上蒋冰琴的关系,辰锋不想同他有什麽牵扯,虽然这个人是他在香港遇到过的少数使自己产生好感的人,也不能消除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辰锋告诫自己:那男人看来是个有钱少爷,而且气场强盛,尽量不要近身。在香港他没有半个男性友人,因为他需要规避风险;无须交心,酒友食客更不是他的选择,因此,除了应付广宇的客户,他这个社交场上的王子几乎没什麽私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