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拓跋野啊,西秦王族,秦王那一支,这一辈里名字里都有山,而平西王拓跋静心那一支,名字里都有金,他这个野字,是王族里哪一支的子弟?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武艺,是得了王上的偏爱才会被委以如此重任还是遭人嫉恨,寻机除去?少年美玉,我又该如何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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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天年的命令下,这支由一千骑兵,三百辆骡车和五百少年组成的队伍一日疾行,在当日申时便抵达了预计宿营的流沙河边。
流沙河,是乌龙江的支流,水深流急,河宽却不过两米,一座宽宽的木桥连通两岸,正是继续西进的交通要道。
骑兵的统领梁文彬,是杨天年昔年的战友,因而对于帮助少年们安营搭帐的请求别无二话,结果就是一千骑兵成了少年们的保姆,从搭建营帐到生火做饭这些事情全包了,而少年们则被杨统领以熟悉配合为由,分成四队整整操练了两个时辰,直到将那套偏重防守的梅花阵演练纯熟,才得以回营歇息。
经过这一番折腾,大部分人都困倦不堪,吃饱喝足以后倒头便睡,可也有一些体力充沛的家伙仍有余力,比如肖天翼,象以往一样,在众人歇息之后,跟随在统领身后,巡营查哨。
夜寒刁斗,凉风阵阵,小小的军营里巡卫处处,戒备森严,一座座帐篷寂然无声,唯有点点烛光闪烁透出营帐。跟在校尉后,看他悄悄掀起帐门,看看帐内的少年们均已安睡,放下心来,走向下一座营帐,一处处查看,除了在一座营帐前掀着帐帘多停了片刻,一直不曾停留。肖天翼留意了一下,校尉多停片刻的,正是自己那座营帐,按压着好奇的心思,追着校尉查看完全营。
最后一座营帐查看完毕,杨天年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看着这个自己最为欣赏的孩子,轻声道:“时候不早,快些回去歇息吧。”
肖天翼有些怪异的感觉,校尉大人历来冷厉如霜,惜字如金,何曾有过如此轻言细语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光也不太对,就好象爱马如命的姜三儿看着大人那匹雪花马的样子,想到这儿,不禁一阵恶寒,急忙定定神儿,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立正行了个军礼,高声应道:“是,大人!”转身跑步离开。
杨天年默默望着他的背影迅速融入黑暗,暗暗长叹“明日之后,还会有多少少年依然能留得性命,这个朗笑如朝阳的孩子,还能不能看到后天早晨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