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昱提著两手的购物袋从场边过,避不及时被篮球砸个正著,这点小痛对他来说没什麽,倒是对面那一大票女生大惊小怪,喊得跟杀人放血似的。
有人过来捡球,拍著阳昱的肩说,“一起打一场吧。”
“行。”
比起阳昱的爽快,某些人就不那麽光明磊落了,打球的过程中不约而同的使绊子,纯粹的就想让他出洋相。阳昱是谁啊,从小就不露相的主,只见他轻巧的一个跳跃,成功避开前面的黑脚,长腿一跨,漂亮得分,一时间掌声雷动,他拍拍手上的灰尘,不喜不怒。
“阳昱,再玩一场呗。”
从围观的同学手中接过袋子,阳昱云淡风轻的笑,好像刚才什麽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你们玩吧,我还有事。”
宿舍楼下,静静站著一个高瘦的男人,得体的长风衣,鼻梁上架著一副细框眼镜,双手斯文的插在衣兜里,很随意的打量著周围的环境。
“王校长。”
王校长看他迎面走来,“听说你出去购物了,看你这架势,收获不小啊。”
东西并到一只手上,阳昱捏著勒红的手指,笑如温玉,“给家里买了点东西。您这会怎麽有空过来,会议结束了吗?”
“差不多,明天下午可以回了,可惜你还要考试,不然就跟我一道坐车走。”
王校长今非昔比,调职到了教委,管辖著数十个县的大小学校,总算是从书堆里熬出头了,当年调职一半的原因功於阳昱,王校长待他更加亲厚,每次开会路过这里都会抽空来看看他。官场摸索几年,王校长的言行举止都透著股官味,只是无论别人怎麽称呼他,他还是要求阳昱叫他王校长,身在复杂的官场,只有这一声王校长,才让他有种回到清净校园的轻松感觉。
随意聊了一会,眼见天色渐晚,教务处遣人过来询问需不需要给王校长安排餐宿,王校长要整理明天的开会资料,婉言谢绝了。
王校长看了看时间,“我该走了,小昱,有什麽东西我能替你带回去吗?”
阳昱想了想,“我自己的行李不多,倒是给家人买的东西多了点,春运的车子太挤,行李多了不好带,既然您有车子,就麻烦您替我捎回去吧。”
“没问题,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差不多了,您先等我一会,我现在去宿舍把东西提下来。”
阳昱说著就往楼上冲,後边王校长在喊,“别急,我在车上等你,你呆会去校门口,车停在那儿。”
“知道了。”
霓虹灯炫目多彩,氛围迷离暧昧,整个空间都是浓郁的脂粉味,震耳欲聋的的士高挑动著每个人的神经,舞池里黑压压的尽是人头。午夜来临,这里宛然就是来自地狱的狂欢节,气氛被推到最高点。
程风一口接一口喝,金黄色的冰凉液体就像白开水一样,不顾一切的往嘴里倒,酒瓶空了一个又一个,神智开始模糊,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个劲的拍著桌子喊服务员送酒。
“程少爷,你喝醉了,要不要打个电话通知人来你?”
撑起眼皮看著旁边劝说的服务生,程风舌头打结,“你……你算哪……哪根葱,本少爷凭……凭什麽听……听你的……”
服务生好脾气的笑,“我不是葱,我是服务员,你这样没办法自己走,还是打电话……”
“靠,谁……谁说我要走了?老……老子还……还没喝够,怎麽……怕我没……没钱吗?”程风摇晃著站起来,手指在空中乱点一气,“知道……不知道本……本少爷是谁,啊?竟然敢……敢不给少爷……少爷酒喝……叫你们老……老板来……投诉,我……我要投诉……”
酒精在作怪,两条腿像是踩在棉花上,程风支撑不住了,感觉自己的身体沈得像座山,只想舒舒服服的躺著……
“阳昱,为什麽……你为什麽不爱我……”
有人叹息,“又是一个为情而苦的傻子!”
爱情吗?
到这种借酒浇愁的人有几个不是为了情爱,如果说情情爱爱是深渊是毒药,那麽在他们的眼里,酒就是最好的救赎,最有治愈效果的良药。
花天酒地,真的能治愈心口上的伤吗?
程风不清楚。
酒精麻痹大脑的时候,放空的感觉好舒服,那个人暂时被他彻底的驱逐,他可能恣意的哭,大声的笑,不必再为那个人伤心难过。
“哈哈哈哈……”
躺在地板上,程风仿佛癫狂了一样,肆无忌惮的放声狂笑。
他忘不掉阳昱,酒精治愈不了他,酒醉的时候他把任何人都看成是阳昱,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
“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早点……我就还有机会……”
小舅 040 同行的女孩
考试开始了,所有人都把全部心思投入到试题中,唯有阳昱一人心神不安,频频走神。
程风不见了,从那晚在明珠见过後,接连几天都没有看到他,鉴於程风平时的习性,阳昱以为他回家了便没有在意,直到两天前在教务处遇到程风的父亲,才知道程风已经出国,程父只是来为他办理休学手续的。
程风说要跟他一起出国,如今却这麽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因为什麽阳昱很清楚,无法回应的感情他只能说声抱歉,只是没有想到,程风竟然会负气出国,对著这麽个任性的大少爷,真的是无奈至极。
少了一个朋友多少会有遗憾,可是一想到考试结束後就能回家见到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