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身边的男男女女的形象与轮廓都是区分地很清楚的。她的父亲郭千乘,沉稳有力,极具男性的力量和粗犷。她的叔伯也都是如此,因而她印象里觉得男的都是五大三粗的,而不晓得温柔是何物。只是见到龙飞烟,她突然颠覆了过往的印象,原来男孩还可以这样漂亮。
“你,你,你就是龙飞烟?”郭仙儿本来是来找人麻烦的,可是她讶异于龙飞烟的俊美,突然有些底气不足起来,脸上也不自觉地飘起一些红晕。而大约是察觉自己的变化,她心里羞愧,又假装怒意道:“什么破名字,男不男,女,女不女的,而且你是怎么,怎么管教你门里的人的?那个李若仙杀了香君全家,你这个掌门怎么不闻不问的?!”
她骂完这些,眼睛却不住地瞟他,心里好似揣了只兔子怦怦的。郭仙儿大约没有察觉,她在见过龙飞烟后,那几声大吼的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愤慨。
而龙飞烟不晓得,他只是听见提到了李若仙,又想起灭门之案,心中微微一动。不自觉地开口:“师姐已经不是我门派的人,她的事情我无法干涉。只是……”
看了眼沈香君,想起杨开上回说喜欢她的事情,龙飞烟想了想道:“遇见她,我会为你问清楚的。”
这已经是龙飞烟的让步了。龙飞烟从来不过问江湖事,无涯派的人又向来淡薄情意,即便是从小一起修炼的龙飞烟和李若仙他们也不曾如其他门派的师姐弟般亲密。李若仙又脱离了无涯派,所以两人约定俗成一般互不干涉,关系很微妙,龙飞烟愿意主动为沈香君追寻李若仙并询问原由,除了为了杨开外,也是起了几丝怜悯沈香君的心,已经是他的善心了。
可是沈香君听了这个哪里能饶过?
她家里一夜死了那么多人,她的父亲也死了,沈家所有前途毁于一旦,她过往的荣华富贵的生活也一朝全没了,她如何能够让龙飞烟这么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去?
“我不管!你既然是掌门,就该负起责任。要么你给我们找到她杀了她,要么就你代替她来受责罚,我杀了你!”
龙飞烟叹道:“杀她这件事情我无法保证。”
沈香君听见,眼睛一眯,指着他道:“你包庇她?”
龙飞烟一闭眼道:“她已经并非我门派的人,她的事情我管不了。”
沈香君听了不信:“你根本是看她闯了祸,又技不如她,所以不敢担当责任!”龙飞烟只是不回答。
郭仙儿见龙飞烟面无表情,愈发想着他刻意不帮,便也开口道:“你终究是掌门,她也终究曾经是无涯派的弟子,她杀人毁你们门派的声誉,你怎么能不管?。”
龙飞烟却只是沉默。又因为他内伤才好,脸上有些疲惫,杨开见状便不再让她们追问:“好了,人家都说会帮你们问清楚了,别不依不饶的。
谁想,听了这个,沈香君怒从心来,突然从腰包里掏出匕首指着龙飞烟,杨开瞧见,怒声道:“臭丫头,你干什么?有完没有完?李若仙和他关系并不好,她离开无涯派的时候早就和无涯派没瓜葛了,你叫他来替她受罚很没有道理吧?”
沈香君虽然是因为一时冲动拿的刀,手也在发抖,可是听见杨开又为龙飞烟开脱,便怒道:“给我走开!他不答应我杀了她,我就杀了他。”
杨开听完伸手就去抢沈香君手里的刀,沈香君便握住刀柄不放,两人这里纠缠起来,情况甚为危险。郭仙儿倒也没想到沈香君带刀来了,一时有些害怕,道:“香君,别着急,我们慢慢地想办法,你别真动手啊。”
杨开一时道:“臭丫头,你差点被那个丑八怪抓走,也不想想谁救的你,现在恩将仇报,你有没有下限?!”
沈香君却满脑子只有家里的血海深仇,又娇蛮任性,这里劝得越起劲,那里刀也挥舞得愈起劲,只是大声道:“走开!我本是大家闺秀,不是他们无涯派,又怎么需要牺牲自己委身他人?野小子,否则我先杀了你!”
她说完,手肘一用力,撇开杨开就直指龙飞烟,杨开心中愠怒,给了她一个巴掌,拽掉她的刀。沈香君挨了一巴掌一时哭起来,郭仙儿大为惊诧,紧忙抱住痛哭的沈香云,瞪着杨开。
杨开也没料到自己会动手打人,但是他看那刀晃得实在危险,这些家里有仇的人也是这样,越说越起劲,现在不阻止怕她还玩起了兴,于是才如此,他道:“臭丫头,和你好好说话不听,我只能动手了!你自己仔细想想,究竟是你老爹有不对的地方,他不去招惹李若仙,人为什么要杀他?要怪就怪你老爹为人不端!”
话才说完,杨开就挨了一巴掌,正是沈香君打的。可是她打完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满脸泪痕,颤抖着嘴唇跑开。
郭仙儿本来也有话要说,见沈香君哭着跑了,她也伤心掉眼泪,不知道说点什么,只是去追她。
“……”
这里又挨了一巴掌,杨开憋屈无比。见两个少女一前一后,一边哭一边跑,心里真是啼笑皆非。打了人还委屈地哭跑了,这倆姑娘怎么这么秀逗?
“阿开,你没有事吧?”
龙飞烟见杨开挨了巴掌要起身来问,杨开摇摇头,扶着他躺下,哼了一声道:“没有,不过两巴掌而已,我皮厚,习惯了。”那里见龙飞烟还往外瞧,他道:“好了,别管她们了,一群疯疯癫癫的女人。动不动就动刀子,还大家闺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