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纷乱,人人只顾自己。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女人,还说另一个不是自己的夫人,那有这样的事?王稳婆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将活泼可爱的那个孩子交给他。「这是在左边的那名夫人生的孩子。」
骆振宇点头,赏了稳婆一笔丰厚的银子,示意教众抱了另外一名孩子。
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骆振宇心里满是欢喜,这孩子长相秀丽,像宋霏雯的多些,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疼入心里。
进入内室,宋霏雯抬头,瞧见是他,眼睫掀了掀。
骆振宇瞧着她又红又肿的双眼,坐在她身畔,心疼地道。「辛苦妳了,是个壮小子。」说完,便要伸手揽人。
宋霏雯努努嘴,恶狠狠地捶了他凑过来的脸一拳。「不用在那里疼得死活来,你当然开心。」
骆振宇将孩子放在她身侧,轻声细语地道。「我那里开心了?妳在屋里疼,我在屋外也不好受。」
「所以,」她眸子一转。「你不高兴我生了儿子?」
横竖都要挨枪,而且直往死穴打。骆振宇只能呼了一口大气。「我心疼妳,为儿子开心。」成亲三年,千宠万宠才盼来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不高兴?不理她的千般闪躲,硬是将人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宋霏雯嘴虽然坏,但心里开心,便任他吻了。
吻到意乱情迷的时候,她顺势勾住了丈夫的颈项,就要将骆振宇拉到床上,难得妻子如此开怀,可骆振宇毕竟还算清醒,知道房里不是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他按了按宋霏雯的手。「乖,先睡会儿,我去外头吩咐一下,弄点什么给妳们补补身子。」
『妳们』两字让宋霏雯眨眨眼,终于想起屋里不是只有自己。看着骆振宇含情的眸子,倏地满脸通红,一会儿才道。「月荷姊姊见笑了,我夫君天生怪脾气,我不闹他,他就一天不开心。」
敢情他还得谢谢她的委屈求全吗?骆振宇摇头,见她又有力气说浑话,摆明身体尚好,心里放心,也没怎么气,推门就出去了。
月荷摇头。「看到你们这样,我只有羡慕。」
宋霏雯笑着。「待月荷姊姊回府,您夫君见着您和孩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希望如此。」
虽然对宋霏雯生羡,但看着身畔安静沉隐的儿子,月荷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她很清楚,一生一人从来不是自己能够奢望的,如愿生了儿子,京城近在咫尺,她这辈子想要的好日子,已经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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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霏雯与月荷产后尚虚,可住久民房也不是办法,想了想,骆振宇弄了一辆又豪华又舒服的大车。
月荷在韦府里多年,吃的用的之精巧早不是寻常百姓能比,但相形之下,也从未见过这样舒适的车子,里面样样都有,桌子椅子都全,而且坐卧在软垫上,既不摇也不巅,舒服至极。
白日,两人在车里舒舒服服地谈天说笑,喂养孩子,夜里,有时是客栈,有时是民房,一路安安稳稳,好不快意。
两个孩子都是好带的天公仔,虽然偶尔也会闹脾气。但,哭闹不停时,只要将两个孩子放在一起,不但不哭,马上就笑了。
宋霏雯与月荷试了几次,履试不爽。
「要他们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该结个儿女亲家了。」宋霏雯若有所思地道。「不过,都是男孩也没关系,就当好兄弟吧。」
月荷当然同意。
数日后,京城到了,进了城门,月荷这才向宋霏雯表示,自己是韦尚书府的家人,闻言,宋霏雯脸色一沉。
「怎么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月荷对宋霏雯甚是好感,见她这般,心里有些着急。「是不是我家老爷出了事?」
宋霏雯摇头。「他好得很,怎么可能出事?」说完,她别有用心地道。「姊姊既是韦府之人,注定今生不会再见,分离之前,霏雯要提醒姊姊,韦尚书绝非能托终身之人,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姊姊定要珍重。」
宋霏雯说完便掀开车帘同外头的骆振宇说了什么,闻言,骆振宇只是握了握宋霏雯的手,接着,马车直驶韦尚书府,圣火教教众将月荷请下车,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荷原来就没读什么书,当然也听不懂宋霏雯的言外之意,虽然对于宋霏雯的刻意冷淡感到伤心,但一想到自己日后要依靠的还是韦德,便决心不去多想了。抱着儿子,满心欢喜地想要进入韦府,过她的好日子,谁知,任她三求四求,守门的怎么也不让她进入。
月荷这才知道,原来王氏已经早她一步回到府中,当日她弃主私自潜逃,王氏自然不会放她入府。
无奈地抱着儿子站在冷绝的冬风中,月荷一面发颤一面忍受着腹中饥饿,就在她快要昏厥时,突然听到马车声,下车之人发出的熟悉的声响让她奋不顾身抬头,想要靠过去却被门房推开,就在她跌落地上时,怀里一向沉稳的儿子忽然嚎啕大哭,吸引住韦德的注意力。
他转过头来循找声源时,对上了月荷的脸。
韦德瞇眼。「妳是──月荷?」半年不见,这个美丽的女人居然沧老到他几乎要认不出来。
月荷连发愣的时间都没有,她半跪半爬地来到韦德身边,将怀里的儿子高高举起。「老爷,这是……我们的儿子。」
韦德是个寡情的人,对于妻妾根本没啥感情,原本想叫人将这个叛逃的小婢拖下去,但耳边传来儿子两字让那双细长无情的眸子忽地一亮,他抬起下巴